行至知府衙門外。
街上行人漸熾,遙遙便看到衙門外立著數人。還未近身,便聽到幾聲急促呼聲:“趙閒先生,趙閒先生……”
趙閒依言看去,卻見是那個天竺神醫費羅,穿著仕子服不倫不類的站在衙門外,焦急的與他招手。柳知府則滿臉笑容,客氣的與他說著話。
趙閒上前與柳知府客套幾句後,奇怪的看向費羅神醫:“費羅閣下,數月未見越發富態了,這麼急急叫我,可是又要事啊?”
費羅大鬍子只抖,又氣又急的道:“趙閒先生,你讓我隨你來此醫治病人,說治不好不怪我。我無能為力後,他們卻把我強留在此近半年,這不合道義!我為先帝治過病,我為將軍你療過傷,我要見女皇陛下,我要見女皇陛下……”
“額……”趙閒訕訕一笑,當初沒想到柳煙兒回到了江南,來都來了總不能讓他直接回去,因此才將他送來了江南,本以為他能很快治好,卻沒想到又拖了這麼久,不過,你自己治不好病人,能怪誰了?
他上前,拍拍費羅的肩膀,輕笑道:“費羅大師放心,待煙兒姑娘痊癒,我定當把你平平安安的送回北齊,醫道無止境,你醫不好的病人,難道就不想看看別人是怎麼醫好的嘛?”
費羅摸了摸大鬍子,心情算是安撫了些,他看了看後面的馬車。又道:“趙閒先生,陛下沒有和您在一起嘛?她那般在意你,你們應該早就偷偷完婚了吧!當初在我的教堂,我還提議親自給陛下主持婚禮了,你們卻把我拋在這裡半年不理不睬,難不成陛下因此生氣了…”
趙閒愣了一愣,有這回事嘛?他唯有苦笑,擺擺手道:“陛下她身負要職,那能天天與我呆在一起,你回到北齊。就能見到她了。”
“唔…”費羅滿臉唏噓。輕輕搖頭道:“我回去後,定然要勸說陛下,多了陪陪趙您,身份再重要。也不能成為忽視愛情的理由嘛。”
趙閒聞言沉默稍許。終是擺手輕笑。不在言語。
稍許,知府衙門的大門內,緩緩行出兩位女子。風御醫為了禦寒。素衣外加了件小襖,長髮輕束與背後,肩上還挎著小藥箱,伸手扶著柳煙兒行了出來。
柳煙兒面色發白,行走幾步已經嬌喘吁吁,如花俏臉上盡是難受之色。走出門來,她盡是深深吸了口外面清新的空氣,被關在小樓中半年,看來是被憋壞了。
見到趙閒已經在門前等待,她頗為不好意思,上前微微欠身道:“大人,勞您如此費神費力,讓煙兒如何報答才是。”
“這個嘛…”趙閒若有所指的打量她幾眼,輕輕笑著,她爹在旁並沒有出言調戲。
柳煙兒瞧著他的眼神,卻也明白了幾分,臉兒微紅輕輕嗔道:“卑職只是客氣話,大人您太壞了。”
我壞!你問我該如何報答,明顯是給我調戲的機會好伐!趙閒擺了擺手,上前對著風御醫道:“風姑娘,將她交給我,你便在這裡等著好訊息吧!”
話音一出,兩位麗人都愣了愣,風御醫臉色微急:“大人,你莫不是不帶妾身去杭州?”
看著她幽幽怨怨的眼神,趙閒頓時無奈,點點頭道:“此行並非很安全,我不能帶太多人去。”
風憐雪扶著柳姑娘的胳膊,認真道:“煙兒妹妹體子虛弱,早晚沐浴衣食住行都得懂醫術的人來照顧,近半年都是妾身勝任此職。大人雖然通的藥理,終究是個男子,你不帶著妾身,煙兒妹妹恐怕也不敢去了。”
柳煙兒臉色發紅,輕輕點頭,她身為女子,性格又頗為要強,那能讓趙閒每天幫她做更衣餵飯之內的事情。
趙閒眉頭輕蹙,仔細考慮一番,蘇大姐不會醫術,費羅老頭還不如我,看來非得帶著風御醫不可了。
基於此,他只好點了點頭:“上車吧!早去早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