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同手裡的細沙,在不經意間悄悄溜走。春去秋來,日子已經到了九月初九。
九九重陽,時逢仲秋之際,漫山遍野楓葉如火、金菊燦滿。北齊都城長安,無數仕人百姓出遊,登高賞色。亦有許多五湖四海的商客,聞名而來欣賞這等盛景。
而距長安百里之外,伴隨著馬鈴輕響,遊人如梭的官道上,行走著一個商隊,其中有幾個黃頭髮的異族,正用流利的口語和同行的北齊商人攀談。就在他們談的興起之時,卻隱隱聽到轟隆隆的馬蹄聲,鋪天蓋地震人心神。
回首望去,遊人商客無不長大了嘴巴,只見天地一線之處,緩緩冒出幾個舉著大旗的黑甲騎兵,上書一個大大的‘趙’字,而後的人馬源源不斷的冒了出來,其中還帶著數量囚車。
北齊與大梁最顯著的區別就是鎧甲一白一黑,這些人毋庸置疑是大梁的兵馬,可他們為何出現在這裡?官道上的行人識趣的讓開了道路,看著眼前威風凜凜的軍隊走過,互相攀談著這些人的來歷。
不過,當他們知道這些人,只是投降壓著舊主前來投降的大梁軍隊後,都不屑的大笑出聲,仔細看去,這隻軍隊還真沒有佩戴兵刃。
軍中將士無人言語,臉上大多漠然。這些是安家的軍隊,讓北齊頭疼的近百年,現如今他們要像曾經的對手投降,從此共事變成上下級。心中頗有怨言,只可惜主帥無自立之心,他們除了服從也無其他的選擇。
大軍緩緩行過,主帥始終沒有露面,不少平民想看看那個孤身滅了大梁的傢伙,追了許久沒能如願,也就只好放棄了。
趙閒攜帶面聖的軍隊到達的訊息,自然早就傳回了長安。此時,這座巍峨的古都內外,早已密密麻麻鎮守了無數兵馬。圍的如同鐵桶一般。
秘衛的總部之內。蘇荷靜靜坐著書房中,品著茶水,看著面前的一盤棋子含笑不語,心情非常不錯。
“雷老將軍。你覺得老生。這盤棋如何啊?”一字落定。她抬目望向眼前的人。
密閉的書房中,還對坐一壯碩的老人,渾身金甲。虎目不怒自威,真是在金陵城外,與趙閒交手被掃下馬的北齊戰神雷克沙。
雷克沙輕拂鬍鬚,目中盡是欽佩:“蘇大人,您這盤棋,真是讓老夫開了眼界。北方韃子年年來犯我朝,大梁又在後方搗亂,兩面夾擊把老夫愁的焦頭爛額,現如今大梁不存,天下一統,老夫便可專心對付韃子。如此驚天之功,全耐蘇大任您啊!”
蘇荷淡淡點頭:“雷老將軍過獎。”
雷克沙這番話絕非奉承,他粗狂的笑道:“去年除夕,令徒求老夫撤軍,幫趙閒立功,誇下海口說兩年之內兵不血刃滅了大梁。我雷克沙戎馬一生,還未丟過那麼大的人。不過現在看來,這臉丟的值,老夫巴不得天天丟這人 。”
蘇荷嗯了一聲,卻又輕哼道:“趙閒的功績,全是我北齊一手給的,此人胸無城府、立場不堅,根本不配手握重兵,名震天下雷將軍你齊名的安家軍,交在他手裡簡直浪費。”
雷克沙若有所思的點點頭,大梁就是被安家滅的,北齊豈能讓這種只聽命與安家的私軍繼續存在。他蹙眉道:“蘇大人,你覺得,該如何處置趙閒?”
蘇荷淡淡一笑,將手中棋子棄入竹簍,雖未明說,眼中神色讓人不寒而慄。
雷克斯撫摸著虎鬚思索片刻,輕輕搖頭道:“老夫也覺得快刀斬亂麻不錯,免得留下火種後患無窮。不過,陛下對此人頗為感興趣,恐怕不會答應處死他。”
“就是因為陛下不答應,老身才請將軍您來的。”蘇荷幹蒼的手指敲著桌面:“明日趙閒因當就可以趕到長安,到時陛下會在金殿接見他,瞞著陛下將賜他的酒裡換成毒藥,待他毒發身亡,麻煩自然就解決了。僅憑大梁群龍無首的殘兵敗將,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