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猶豫。
她是秘衛的統領之一,為了能讓攻破大梁的防線,已經犧牲了太多太多,自己的徒弟,自己的師妹,甚至她自己。
現在曙光就在眼前,再犧牲一次,以前的所有就可以得到回報。
天下不在打仗,百姓不在受苦,沒有因戰亂失去父母的孤兒,沒有老無所依的寡母。
她,師妹,怡君,便可剝去現在的身份,回到家鄉成為北齊的功臣,甚至可以找回曾經的親人,給這半生的漂泊劃上一個句號。
只需要犧牲一個人…
呼吸有些急促,蘇婉雲壓制不住心中的情緒,銀牙幾乎將下唇咬破。
漸漸的,雙眸朦朧,冰冷的似乎不食人間煙火的她,落下了幾滴滾燙的淚水,滴落在瓦片上。是激動?是悲傷?沒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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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安夫人柳眉倒豎,小手輕輕一拍桌子,溫怒道:“你要潛入北齊伏擊皇帝的儀仗?腦子燒糊塗了不成?那和送死有區別嘛?”
安大小姐還沒回來,夫人盤坐在小几前,氣沖沖的瞪著趙閒,若非現在不能輕易動怒,她定然會動手。美人薄怒,成熟的她臉上紅撲撲的到更好看了。
車中花香撲鼻,小几上的花瓶裡插在幾隻新折的桃花。趙閒用那般精緻的匕首削著水果,樂呵呵的道:“不要這麼激動,我福大命大,有朝廷的接應,輕易怎麼會死了。”
“那也不行。”安夫人深知朝廷的不可靠,她臉頰微微發白,又氣又怒的道:“你,你都要當爹的人了,還不知道為自己著想。立的功勞再大又如何?坐上國公爺的位子已經賞無可賞,你卻還不滿足,這些冒險的事情有意義嘛?”
安夫人很少用妻子的身份和趙閒說話,轉過頭去不在搭理趙閒;摸了摸微微隆起的腹部,她眼中淚光晶瑩。
每個懷春少女,都希望自己的男人頂天立地,是項羽那般的大英雄。可在妻子心中,有誰會希望丈夫用性命去頂天立地一次了?
趙閒扳著她的肩膀,將她拉過來嘿嘿笑道:“當然有意義了!只要這次成功,天下便再無戰事。我打完這一次仗。就可以回常州。隱居下來繼續當我的小鐵匠,那裡沒人認識你,你可以光明正大的做我的老婆,和怡君手拉手逛街帶孩子都沒有關係。那種生活不好嗎?”
安夫人聽道此話。心中莫名的一疼。事到如今。你如何還做的回那個小鐵匠?都是我不好,當初就不該把你認出來。
可是不認出來,又如何遇到你了?她幽幽一嘆。轉過頭來淚光婉轉的看著趙閒:“你太天真,這是不可能成功的。若想要功成身退得冒這麼大的風險,我寧可做你的國公夫人,外人閒話讓他們說去吧!”
趙閒抬手擦了擦她臉頰上的淚珠,搖頭笑道:“好了好了,等朝廷的批文下來了再說,現在勸我又沒意義。”
安夫人勸不動,只好淡淡哼了一聲,扶著微微隆起的肚子,臉色頗為不悅。
趙閒搖頭苦笑,拿起顆紅棗送到她嘴巴,輕輕勸道:“來張嘴,多笑笑,不然就不好看了,懷孕期間老生悶氣,會印象胎兒發育的。”
這又是什麼歪道理?安夫人整日聽他的話,這也不行那也不行,都快悶死了。看著趙閒獻殷勤的摸樣,她滿不情願的張口香口,那想趙閒手上一鬆,紅棗順著脖頸掉進寬鬆的領口,滑落到了豐腴白皙的酥乳間。
“呀!”安夫人臉色頓時大紅,剛剛的悶氣也生不下去了,連忙想拉開衣襟將紅棗拿出來,瞧見趙閒色眯眯的目光又是頓悟,氣怒道:“你這沒心沒肺的混人,故意的是不是,壞死了。”
“失誤失誤。”趙閒厚顏無恥的笑了笑,輕輕拉的她的衣領,伸手賊兮兮的道:“來我幫你拿出來,哎呀!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