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呼:“左護軍、左護軍,不可戀戰,元州王要緊。”
聽了這話,那名左護軍即刻韁繩一扯,向後奔去。遲衡哪裡能放過他,鞭馬上前,有元州兵士來攔,遲衡看也不看,一刀掄過去,人來砍頭,馬來斬腿,頃刻之間人頭如韭一樣紛紛落地。遲衡自然是心急,哪裡顧得上這麼多,卻叫旁邊的兵士魂飛魄散,紛紛後退,再沒勇者敢攔。
遲衡心無旁騖,追著左護軍而去。
不知不覺,混戰一團的元州兵士和黑狼兵士均拋在了後頭。
那左護軍騎的是千里好馬,跑得飛快。遲衡的是普通馬,任憑遲衡鞭子抽得啪啪響,它也就只能撒開蹄子跑,跑再快也追不上。遲衡急了,一邊抽馬一邊大喊:“賊將!有本事別跑!跑的是雜種!”
左護軍也就二十多歲模樣,年輕氣盛,聽見遲衡的挑釁,氣不過,竟然果真回馬向遲衡奔來,夜下快馬如風:“你他|媽才是狗雜種,上次要不是你逃得快,老子早把你的腿剁了!”
遲衡哈哈大笑:“手下敗將,也好意思說大話!”
說罷,飛馬上前,一記揮刀快如流星,左護軍仗著矛長,向左一閃,躲過一刀,就朝遲衡刺來。
兩人又交戰十數下,那左護軍漸漸落了下風。
就在此時,聽見遠遠的一聲疾呼:“大哥小心。”
遲衡循聲看去,一馬飛奔而來,馬上將領竟然是舊仇敵!猶記得上次攻破北關時,這將領與左護軍同時出來——當時兩人都是手持長矛,後來被長矛都被遲衡砍斷,遲衡印象深刻。現在,又出現了,一樣的凶神惡煞,能不叫人警惕。
遲衡猛然想起鍾序說過,元州王有兩員使矛悍將:一個封左護軍,一個封武都尉,結為異姓兄弟。
這個人,應該是武都尉了。
武都尉見了遲衡同樣先是一驚,後是咬牙切齒,被人砍斷兵器這種奇恥大辱,豈能忍受。
左護軍見來了救兵,神勇倍加大喊:“二弟,來得正好,你我正好生擒這個狗雜種!”
風聲勁急,戀戰,絕非上策。
遲衡大刀一揮,月下寒光一凜,二話沒說,拍馬上前,衝著左護軍就是一刀,他那刀法,看上去是劈,到了跟前長弧一轉削了過去,在馬腿上霍然一刀,那馬一聲慘叫,跌倒在地,左護軍順勢滾落。
沒等左護軍站起來,遲衡快馬上前俯身一刀。
左護軍躲之不急,瞬間頭盔上的長纓給快刀掠去。一刀不成遲衡快鞭回馬,一記“飛雲掠江”,全身幾乎脫離馬匹,唯有腳蹬掛著,奮力向前,快刀一揮。
那刀索魂一樣掠過左護軍,只見刀光一線。一滴血沒見,但那左護軍已經不動了,靜默一霎上身啪噠落地,下半身還立著。
竟是,一刀斃命。
見此慘狀,那邊的飛奔而來的武都尉怒吼一聲,長矛一擲,飛將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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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
遲衡思索的剎那,武都尉怒吼一聲,長矛一擲衝飛了過來。遲衡急忙反手一刀,將長矛砍落在地。
原以為他要與自己對戰,誰想武都尉悲呼一聲,什麼都不管不顧飛身下馬,噗通一聲跪倒在左護軍身邊,先是驚愕地抱起,而後猛然發出類似嘶吼的哭喊聲,像虎嘯山林一樣恐怖。悲呼好像從心底擠壓出來的一樣,聽著就讓人難受,像撕心裂肺一樣。
遲衡握緊了大刀,扯著韁繩要上前,又想背後揮刀,不仁不義。
一夾馬肚,即要離開。
背後忽然爆發出一句:“狗雜種!有種跟老子一戰!”
那一聲吼比山崩地裂還響,遲衡心中一悸,肅然回馬,只見那武都尉滿眼通紅如火,臉因怒氣而猙獰扭曲,望之可怖,看一眼都心驚肉跳。遲衡穩下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