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沁月連忙擦乾了眼淚。
王氏心裡氣的疼,愈發覺得這女兒就是來討債的,平日裡掐酸要強,如今到了外邊卻一副膽小如鼠的樣子,再想想錢明月那副不卑不亢的樣子,只恨自己不是錢明封的嫡妻,而是什麼該死的二夫人。
錢沁月被罵了一通,有些落寞的跟著王氏身後進了花廳,
那些鹽商的夫人一個接一個的來了,錢沁月跟在王氏身後,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司蠻帶著錢明月在身邊,聽著那些鹽商夫人們對錢明月那諂媚的笑容和虛偽的恭維,只覺得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都是錢明封的女兒,她們一個光鮮亮麗的受到別人的尊敬,一個卻只能如同暗處的老鼠,見不得光。
錢沁月從未感受過如此大的落差。
以前揚州的那些夫人,哪個看見她時不時一臉恭維,因為她娘是錢家的當家夫人,可此刻錢沁月才發覺,原來那樣的生活是那樣的虛幻,只要別人一個小小的舉動,就能將她打回原形。
錢明月倒沒那麼多小心思。
她只是覺得司蠻讓她格外的想要親近,她想著,可能是因為林大人是外祖父的學生的緣故吧。
和那些夫人寒暄了好一會兒,司蠻有些累了,便起身帶著錢明月回了正院,將花廳交給幾個嬤嬤,作為縣主,這些鹽商夫人還不足以讓她花半天的時間親自來陪。
「我這兒除了我就沒別人了,你平日裡若是沒處走,便到我這兒來玩。」
錢明月靦腆的笑笑。
她在別人面前做的來端莊的樣子,在司蠻面前卻會露出本性來。
「太太也這樣說,她說難得縣主看重我,讓我多多孝敬縣主。」
說道嚴氏,司蠻就想起那個病入膏肓的女人。
猶記得那日見面時,嚴氏那突兀的想要伸手觸控她臉頰的舉動,那時她還不明所以,如今想來,恐怕是嚴氏已經看出來,她和密嬪長得很像了。
如今又讓錢明月來孝敬她……
司蠻嘆了口氣。
嚴氏這一輩子,被錢明封害的太苦了。
「娘——」
就在兩人沉默時,門外傳來小黛玉的小奶音,兩人不約而同的往門外看去,就看見小黛玉手裡抱著喜翠養的狸花貓,飛速的跑了進來:「娘,玉兒把貓貓帶來給弟弟玩了。」
狸花貓喜翠養的格外精心,這也導致狸花貓的體重飆升,如今已經是一隻胖梨花了。
它此刻被小黛玉的小爪子勒著,也不生氣,就這麼板著一張臉,見到司蠻懶洋洋的『喵』了一聲。
「弟弟呢?」小黛玉一進門就到處找雙胞胎。
「他們被乳孃抱下去餵奶了。」
司蠻連忙從小黛玉懷裡將狸花貓接過來放在地上,又抽了帕子給小黛玉擦汗,許是跑的急了,小黛玉額頭上都有些汗濕了:「你慢點跑,瞧現在,渾身是汗,若是著涼了可怎麼好?」
「對不起嘛。」
說著,小黛玉的目光就落到錢明月身上,家裡少有生人來,小黛玉也不覺得害羞,只覺得好奇極了。
「這是錢家姐姐。」
「錢姐姐好。」小黛玉一點也不怯場的喊道。
反倒是錢明月有些羞赫的低下頭:「妹妹好。」
小黛玉有些不好意思的扭了扭小屁股:「我剛剛和仲哥哥在演武場踢蹴鞠來著。」
「你這麼個小人兒還會蹴鞠?」司蠻點了點她的小鼻子。
小黛玉頓時不樂意了:「玉兒踢的可好了,仲哥哥都接不住呢。」
那是因為你踢的角度不對!
司蠻不用想都知道這一場蹴鞠必定很是慘烈,純粹是杜仲逗著她玩呢。
「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