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麒麟衛司所大門被衛殊推開,他大喝一聲:“毅勇侯舊部闖入刑部大牢,淇王夫婦行蹤不明,所有人跟本官走!”
顧懷珺剛好值班,聽了這話疑惑道:“衛指揮使,這究竟怎麼回事?”
衛殊邊往外走邊道:“此事說來話長,今夜毅勇侯舊部忽然突襲刑部大牢,想帶走淇王妃坐實她與毅勇侯舊部有關,但因不敵淇王而逃遁,淇王追出大牢,淇王妃則留在牢裡保護父親和祖父,等本官帶人趕到的時候,淇王妃又與本官一同前去追蹤敵人,追到江邊的時候發現淇王正與賊人纏鬥,對手人多勢眾,本官帶的人全軍覆沒,淇王夫婦被打入江中生死不明,顧千戶,你與另外三個千戶各帶自己的人馬,朝東南西北方向搜查可疑人物,剩下的人隨本官前往事發現場搜救淇王夫婦!”
一番安排之後,麒麟衛司所中值班的人傾巢而出,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四散開來,而衛殊領著一波人,沿著江流而下,尋找淇王夫婦的蹤跡。
這個夜裡,很多人無眠,其中包括嘉佑帝。
他坐在小榻上,靠著軟枕,手裡握有一本奏摺,正在漫不經心地看著。
刻漏又報了一次時,嘉佑帝扭頭問陪侍在側的王公公:“怎麼還沒有訊息?”
王公公也不知道為什麼,但又不敢出言安慰,只得打馬虎眼:“陛下,您再等等,許是什麼耽擱了也說不定。”
陛下不想等了。
陛下急不可耐。
嘉佑帝煩躁地把奏摺扔在小几上:“朕總覺得沒那麼容易。”
王公公小心翼翼地問道:“陛下,奴才有一事不明,您為何不讓衛指揮使去執行這個任務,反而什麼訊息都沒有告知?”
嘉佑帝道:“非是朕不想讓他去,但這種事朕不能依賴他,免得他蹬鼻子上臉,覺得朕離不開他!畢竟年少輕狂,誰知他會幹出什麼事來?或許是朕老了,朕竟然有一種駕馭不了他的感覺。”
王公公又繼續打馬虎眼:“陛下,衛指揮使的確年輕了些。”
嘉佑帝覺得和一個太監說話索然無味,天下大事他不懂,帝王權謀他不敢,要是衛殊在這裡就好了。
這個念頭一起,嘉佑帝像是意識到什麼,想叫衛殊入宮的想法登時被他掐斷。
不能太依賴衛殊,以免他得寸進尺。
但就在王公公剪了三次燭火之後,衛殊入宮了,帶著一身血氣。
“何事?”嘉佑帝直覺不妙,莫非……
衛殊看了左右一眼,嘉佑帝做了個手勢,左右立時退了下去。
衛殊拱手:“陛下,臣不得不說,您這招棋走得不對,讓臣折損了不少兄弟,還將您自己置於危險境地。”
嘉佑帝揣著明白裝糊塗:“衛殊,你說的話朕怎麼一個字都聽不懂?”
衛殊把他和顧懷珺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最後道:“陛下,臣瞞著他們一事,事實上淇王夫婦被臣打入江中,而不是那些黑衣人,但因臣知道那些人是陛下的人,為了陛下的名聲著想,臣不得不殺光所有參與此事的人,包括麒麟衛,如今只剩臣一人知曉此事真相,請陛下發落。”
“朕派出去的所有人都折了?”嘉佑帝有些難以置信,“那些都是暗衛精銳,你是如何以一己之力,把他們通通殺了的?”
果然是他動的手,果然有他的份。
狗皇帝!
衛殊心緒起伏,但面上卻極為平靜,他道:“臣先與麒麟衛一起誅殺他們,接著臣只需誅殺麒麟衛即可,陛下,臣不敢言您之過,但因您沒有事先將此事告知臣,使得中途生了許多變故,最後,淇王夫婦也只落了個重傷跌入江裡的下場,倒是應了那句‘賠了夫人又折兵’的話。”
“你小子,跟朕說話當真是一點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