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經不見了,她便也跟著追了過去,只見四五個護士正團團圍住一箇中年漢子,又壓又踩又抓又擰,護士長手中握著一根不知從哪裡拿出來的帆布帶子,三下五除二便把那男人捆在了椅子上,接著就是一針鎮定劑一類的藥品注射進去,過了一會,那男人沒了聲音,被綁在椅子上垂下了頭。
本以為事情到這裡便已了結,可護士長卻走到了她身邊,告訴她,最近幾天在病人自由活動的時候一定要留心著點,有的精神病會記仇。
白子惜頓時一陣惡寒。
當天下午的自由活動時間,白子惜想小心翼翼地遠離人群,可那時整個走廊裡都是走來走去的精神病人,她根本無從躲藏。一時間,白子惜彷彿有了一種殭屍圍城的感覺。
一個同事似乎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情況,她在人群中若無其事地穿梭往來,甚至還不時跟旁邊的病人搭上兩句話。
白子惜有些羨慕她的鎮定自若,但是就在那時她發現一個不知從哪裡走過來的男子正慢慢地跟在那個護士後面,看她們神色怪異的緊。
那不是……
她還沒來得及喊出小心,只見那男人已經掄起了拳頭,對著護士的後腦就是一下。可憐那護士還沒來得及發出一點聲音就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昏死過去。
然後伴隨著她的驚叫,護士長帶著幾個人氣勢洶洶地破門而入,這次白子惜倒也是出了份力,他們幾個護士合力把那個瘋子按倒在地旋即一針鎮定劑就紮了進去……
值夜班永遠是一件辛苦差事,對於其他人而言。
但白子惜倒是無所謂,每半小時一次的巡視,一個人走在漆黑幽長的走廊裡,恍恍惚惚地,她透過鐵窗看到的每一個人的臉似乎都是一樣的,都是那張蒼老而猙獰的面孔。腳踏在地上彷彿出現了一片一片的積水窪,高跟鞋踩在上面會發出啪嗒啪嗒的聲響。頭頂正是漆黑的天穹,月滿繁霜,星影疏疏,她緩緩地從一面古老的磚石牆前走過,就像一縷幽魂一樣悄無聲息。
她嘆了口氣,目力所及之處仍是精神病院那覆蓋著汙漬的白牆和鐵窗內一個個或老或少或喜或悲的面孔。
突然間她看到一個女人在同她招手,陪我說說話吧,她說。
白子惜走過去,那女人問道,你回家嗎?
不回。
我也不。家裡沒人了。
我家裡……白子惜猶豫道,只有我媽媽。
你爸爸呢。
我沒見過他。白子惜說了實話。
真是不幸啊……不過,比我好。
嗯……
你是新來的?
是。
你和我差不多大呢。
看起來是吧?
我已經在這裡住了五年了……
女人發出一聲大大的哀嘆,便不再說話。
。……
。……
一轉眼,白子惜在這裡又是半年。
不再去想過多的雜事,日子也好過了不少。
怎樣活著不是個活著呢。
就這樣下去,總有一天會把這一切都搞明白的吧?她經常這樣想。
其實她並不想像某些作品裡的主角一樣總是擁有一種可怕的旺盛求知慾,每當有怪事發生在自己身上時總是會不惜一切代價把這些事情的前因後果幕後黑手一類的東西都搞明白,這樣一來不是很累嗎?而且這一輩子都要被那些莫名其妙的東西糾纏不清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她是這樣認為的。
那一天清晨,白子惜照常去病院上班,風和日麗,雲團籠罩在城市的上空,一切都很平靜也很美好。
然而就在下一秒她卻差點跳了起來!
一個帶著口罩的老男人,正牽著一個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