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得嚴密,對方攻勢更急,逼得越來越緊。忽聽得一聲慘叫,徐抒扭頭看時,自己的師弟衛鋒已經倒在地上,頸中鮮血長流,卻是那七個侍衛再一次殺出,與眾師兄師弟殺作一團。
徐抒急切間劍法凌亂,十餘合一過,華普鷹長劍終於架在他頸中。
徐抒驚道:“華前輩,你叫他們別打了,究竟是為了什麼要死這麼多人啊?”
華普鷹與徐抒打了一百多合,竟然趁他分心才制住他,更是長嘆不已,自覺無顏面把劍架在他脖子上,收住劍鋒,
冷冷瞧了他。
“王爺,殺了他也沒什麼用處,這小子有什麼價值?留他一條命算了!”
朱高煦道:“你們以為本王只是個掛牌的麼?知道你們是江湖中人,可是現在,你們想招惹朝廷,朝廷官府也不能任著你們橫行千里無法無天,殺你們幾個人只是點利息。給我聽好了,現在是太平盛世,想要過去群雄逐鹿時那般逍遙快活,殺人放火,趁早摸摸你們腦袋上還有沒有熱氣!”
徐抒看著王爺,內心被苦水浸透著,那是徐抒最屈辱的回憶,最不願回首的回憶。
便是有人敢瞪王爺一眼,也是狗膽包天。七個侍衛將他打翻在地,報了剛才受辱之仇,將他按在地上。徐抒氣力損耗不小,他也不想再做無謂抵抗。
那個英武的少年王爺朱高煦踏上一腳,踩住徐抒的臉喝道:“你剛才到底吃了什麼?要不要我剖開你的肚子找找?“
幾個人圍上來,照著徐抒的鼻樑就是一拳。
可是徐抒已經嚥下去多時,那是清和道長剛給他的一張字條,上面俊逸灑脫的豎排蠅頭小楷:投筆由來羨虎頭,須教談笑覓封侯。 胸中浩氣凌霄漢,腰下青萍射鬥牛。 英雄自合調羹鼎,雲龍風虎自相投。 功名未遂男兒志,一在時人笑敝裘。”徐抒那是還年少,不明大意,但看得胸中不由得熱血沸騰,他記心本強,很快記住,隨後吃了下去。
也許,這是道長最後對他無聲的囑託。
徐抒仰天大笑。俊朗的面龐稚氣未脫,然而卻引來王爺的憤恨。
朱高煦也森然笑笑:“你嘴還硬?小王倒要看看你有多結實!”十五歲,他已經英姿勃發,卻習慣把世事付諸暴力。
徐抒感覺兩條手臂“咯察”一痛,登時脫節。徐琳暈了過去。
徐抒還是個孩子,可是對於他來說,死亡也不算什麼。
華普鷹已經不見了,等到再次召喚他的時候,他自然會出現。
朱高煦卻看到了另一個人,一個他一生的對手。只不過這個人從來不把他當敵人看,還常常為他著想。
他道:“二弟你這般行兇殺人,父王知道了少不得一頓責罵,就放過這個人吧。”
朱高煦頭也不回,上馬絕塵而去,冷風颯颯中他狂叫道:“什麼時候你都來裝好人,難道就憑你這滿口仁義道德就真的強過我嗎?”
徐抒記得,徐抒永遠記得,在他醒來的時候,看見的那雖不富麗堂皇卻雍容大氣的王府,更會記得那位恩人的話:“要不是王爺攔住了二殿下,你小命早沒了!”他就是燕王世子朱高熾。
徐抒傷愈後,向世子深深跪下,世子其貌不揚,身體很胖,行走也不甚方便,他抬手道:“你不必謝我,是顧老將軍救了你。”
一個全身黑甲的老將按劍而立,臉上如風霜刀刻般的皺紋愈顯出豪邁不羈。他抬手笑道:“小兄弟不必客氣,你本事這麼差,倒有幾分膽氣,不過我要回貴州去了,今後再碰上大難,你只好祈禱王爺能否相救了。”
受人之恩,當湧泉相報。
徐抒重重的磕了幾個頭:“王爺,今後有何難處,小人雖本事不濟,只願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王爺腳有微疾,有些踉蹌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