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殺了她。”說完,他陷入好一陣沉默。
還是麥克費迪恩首先打破了這種沉默:“我從不知道那精液指向這三個人。”
“沒有公開披露過,但確有其事。我的一個夥伴的女友替警察干活,雖然是個平民,但她知道案情。根據警方掌握的有關四個人的證據來看,可以定他們的罪,但警察就讓機會白白溜走了。”
“他們沒有被逮捕嗎?”
達夫搖搖頭;“他們被審問過,但之後就沒有了下文。他們依然能在大街上自由活動,逍遙得很。”他喝掉啤酒,“現在你知道整件事情了吧。”他朝後推開椅子,準備離開。
“等等。”麥克費迪恩急著說。
達夫頓住了,有些不耐煩。
“為什麼你們沒做些什麼?”
達夫退縮了一下,彷彿被什麼擊中了一般:“誰說我們沒做?”
“呃,是你說那幾個學生依然能在大街上自由活動,逍遙得很。”
達夫深深地嘆了一口氣,啤酒的哄臭味從嘴裡冒出來噴到麥克費迪恩臉上。“我們做不了很多事。我們收拾過其中的兩個,但我們倆也都有案底。警察警告說,如果四個學生出了什麼事情的話,那坐牢的將會是我們兩個。如果事情只牽涉到我和科林,我們根本不在乎。但我們不忍心讓母親看到這一幕的發生,尤其是在剛剛經歷了一場悲劇之後。所以我們退縮了。”他咬著嘴唇繼續說,“吉米?勞森總說這案子永遠不會了結。有一天,他說,不管是誰殺了羅茜,一定會得到報應。我真的相信,現在懸案調查重新啟動了,時機已經到了。”他搖搖頭,站了起來說道:“我說話算話,現在該你了。離我和我的家人遠點。”
“請等等,還有最後一件事。”
達夫猶豫了一下,手搭在椅背上;“什麼?”
“我的父親,他是誰?”
“你還是別知道的好,孩子。他是個一無是處的廢物。”
“即便如此,畢竟我身上一半的基因是他的。”麥克費迪恩觀察到了達夫動搖的眼神,於是進一步催促,“告訴我我父親的名字,我永遠不再見你。”
達夫聳了聳肩:“他叫約翰?斯托比。羅茜遇害的三年前他搬到英格蘭去了。”說完便轉身走了。
麥克費迪恩出神地坐了一會兒,忘記了還沒有喝完啤酒。一個名字,多少讓他有了一些追蹤的眉目。他最後得到的是一個名字,但其實遠不止這些。在吉米?勞森承認警方無能為力後,麥克費迪恩證明了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那幾個學生的名字在他聽來並不陌生,他們就出現在謀殺案的報道中,他幾個月前就知道了這些名字。他所接觸到的材料無時無刻不在堅定他要為母親的死查出真兇的決心。他剛開始調查那四個人的行蹤時,覺得自己不可能完完整整地瞭解自己的母親。當他發現那四個人都過著體面、富足的生活時,心裡充滿了無比的失落感,太沒有天理了。
他在第一時間就專門設定了有關那四人行蹤的網路搜尋提醒程式。當勞森向他進一步透露案情後,他就覺得一定不能放過他們四個。假如法夫郡的警察們不能讓他們伏法,那就只能透過別的途徑讓他們為自己的罪行付出代價。
與舅舅見面的第二天,麥克費迪恩起了個大早。他已經曠工一個禮拜了。書寫計算機程式編碼是他的專長,也是讓他感到放鬆的一項工作。但是這些日子,呆坐在螢幕前,面對著一大串複雜的數字,讓他感到不耐煩。與這幾天一直在腦子裡兜來轉去的事情相比,其他一切都顯得瑣碎、單調、無聊。自己早年的經歷絲毫不足以應付眼前的這一場追蹤之旅,他必須全身心投入,而不能只在下了班後的那點時間下功夫。他跑去醫院,對醫生說自己經受不住強大的工作壓力。這倒不算是徹頭徹尾的謊話,而且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