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院看太太了?”
翠憐進來,翠喜將換洗衣裳交給她,讓她去淨室做準備,自己走到床邊挽起紗帳,輕聲道:
“回少夫人:恆哥兒如平日般早起,來在上房門前一邊玩,一邊等著見母親,候爺想是聽見了他的聲音,便起床要熱水沐浴更衣,卻不讓吵醒少夫人,吩咐翠憐守著房門,任由少夫人睡到幾時醒,候爺自抱了恆哥兒往錦華堂去了,走前叮囑翠思到廚下準備好少夫人的早飯,說是爺兒倆在錦華堂陪老太太一起用。紫雲堂那邊,遵候爺吩咐,我才去了來,與盧婆子一道聽管事們回話·歸置昨日事,只照昨日的例發落今日事務……”
“沒什麼特別的吧?”
“昨日除了月華院那邊,少夫人說了先不理會,我就放過不問,別的並無異樣。”
“這樣就可以了——那,你先出去吧·我自己起來。”
翠喜卻更走近些:“候爺說少夫人有些不適,要我們小心服侍著……”
見梅梅紅著個臉,窩在薄被裡不動,便改口:“那,那我在外邊,少夫人好了喚一聲,我扶您進去!”
好不容易遣走翠喜,吸著氣慢慢爬起來,不及穿內衣內褲了·只將那件絹紡袍子往身上一裹,下床在一旁的銀柱衣掛上拉下一根彩帛汗巾,往腰上繫了,翠憐就在外邊喊:“少夫人,香湯好了·可是現在要沐浴更衣?”
洗了個熱水澡出來,發覺肚子餓得咕咕叫,剛好翠思和橙兒拿了早飯回來,翠喜拿帕巾替她擦拭了頭髮,另拿一塊幹帕巾抱住溼發,便先讓她坐下吃完再梳頭,左右此時沒人會來,又吩咐廊下婆子看好·有人來定要傳報·免得看見少夫人裝束不整,飴笑大方。
吃完早飯洗漱過了·才又坐到鏡前梳頭,翠喜用棉布帕巾細細地擦拭著她烏黑柔順、閃亮如緞的長髮,含笑說道:
“王媽媽時時交待,定要將頭髮擦得半乾了才能挽起!”
梅梅點頭:“媽媽是對的,許多女人人到中年患有頭暈頭疼症,是因為年輕時洗頭,頭髮未乾即挽發,水氣浸入頭皮,這不是找病嗎?你們以後記著,每月行經時也別洗頭!”
翠憐笑著說:“我們這些奴婢跟著少夫人,最是有福,只管做好份內事就行,什麼災難病痛都不用擔心,少夫人都懂!”
梅梅瞪大了眼:“胡說什麼呢?你當我是神仙呢!我只是偶爾聽人說些小偏方而已,真正的卻是不懂!身體是自己的,你們須得自個兒保養愛惜,什麼都可以有,就是不要有病!”
“一大早上的,說什麼晦氣話呢?”
翠喜剛好將髮髻挽好,趕緊和翠憐一道轉過身來福身行禮:“候爺!”
徐俊英含笑點頭,幾步走上來兩手按住梅梅雙肩不讓她站起,俯身看向鏡中,笑道:
“讓我也來照照鏡子,我可是極少照鏡膏!”
翠喜、翠憐禁不住掩嘴而笑,互相看了一眼,悄然退下。
梅梅見丫頭退去,鏡中徐俊英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心裡沒來由地感到一陣輕微的慌亂,臉上隨之浮起兩朵紅雲,她難為情地低下頭,徐俊英笑著將她抱起,自己坐下去,讓她坐在膝上,摟進懷裡,輕撫她嬌豔如花的臉,寵溺地低聲說道:“怎麼不多睡會兒?我特意交待翠喜不要吵醒你,就怕你睡不夠。”
“醒來了,就睡不著了!”
“是不是我不在身邊?那明天我陪你一起睡,直到你醒來?”
梅梅伏在他胸前,很快應了一聲:“嗯,好!”
徐俊英一怔,隨即笑道:“你還真敢應,不怕丫頭笑話?”
“丫頭們不敢笑話,是你做不到……你向來說話不算數!”
“梅梅!”
徐俊英神情變得端莊起來,用手抬起她的臉,與他對視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