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心虛的說。
林瑤從筆筒中抽出一支鋼筆,又從那張紙下面拿了一個本子,展開,翻到空白的一頁,端端正正的坐到椅子上,旋下筆帽,動手寫了兩個碩大的字——
林
瑤
何思雨看到這兩個字時,明顯怔住了。
“你……”
林瑤又隨意拿了本放在桌角的書,翻到中間的一頁,邊抄在紙上邊說:“腦部有生理缺陷的患者會寫出特別特別難看的字。”
“什麼?”何思雨話音一落,恍然大悟,原來林瑤是說自己的腦子有病?
正要開口反駁,林瑤又說:“不過字難看,並不能說明腦部有缺陷。”
“你這都從哪兒看的……”何思雨自知說不過林瑤,只能隨便找了個話茬。
“書啊。”看林瑤答得一本正經,何思雨也不好接話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間林瑤已經寫滿了一頁紙的字。
“好了,拿這張紙練字吧。”林瑤站起身,看著何思雨說。
“練字……?”何思雨抬頭,望著相隔不足一尺的林瑤。
“你不是一直在練我的字嗎?我給你寫一張,你慢慢練吧。”
被林瑤這樣一說,何思雨倒也得了一個不錯的臺階,“嗯,謝謝你。”
如今的何思雨再回想當年,感慨頗深。
林瑤是早都知道了吧。
知道自己一直偷偷地寫她的名字,故意將這種少女…懷…春的事說成是練字,也虧得她的一番心意了。
何思雨起身,雙腿已經有些麻了,活動了一下身子,才走出酒吧。
看何思雨走遠了些,兩個門口的服務生便開始爭論答案。
“失魂落魄的,一看就是表白失敗了!”一個服務生說。
“不對,她喝了酒,酒氣很足,肯定是捉姦成功,又自己買醉。”另一個服務生說。
“不可能,肯定是表白失敗!”
兩個服務生爭吵的聲音越來越大,何思雨自然是聽到了。
表白失敗。
醍醐灌頂般的,已經二十七歲的何思雨第一次發現自己是一個——
同性戀。
我是同性戀,我喜歡林瑤。
我的喜歡難道不是朋友間的情感嗎?
我怎麼可以是一個同性戀,怎麼可以。
我還要結婚,還要生孩子,還要帶丈夫參加家庭聚會。
我一直以來嚮往的生活不就是這樣嗎。
何思雨不明白,她想不通,她也不想想通。
難得糊塗,有時候讓自己過得笨一點也不是什麼壞事。
第二天醒來何思雨的頭還隱隱作痛,一定是昨夜那幾杯紅酒惹的禍。
揉揉額頭,工作還是要繼續。
何思雨捂著頭來到了辦公室,電腦還沒開啟,門外就有一個女生喊報告。
“進來。”
門被一個扎著馬尾的女生推開,女生的腦袋探進來,隨後身子也跟著出現在門縫裡。
何思雨朝身後一看,這不是那天撞了自己又來辦公室問題的女生嗎。
“是你?”何思雨問她。
女生的面板很好,臉頰上有兩個酒窩,笑起來甜甜的。
“老師好,我又來找你問題了,你不會煩我吧?”女生淺淺的笑,可這笑容再淺也還是露出那兩個可愛的酒窩來。
何思雨對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子沒什麼抵抗力:“不會,來,哪道題不會?”
女生聽了何思雨的話,高興地走了進來,拿起手上的卷子,鋪開:“就是這一道。”
女生的領悟力很強,一點就透,沒兩分鐘的功夫,何思雨已經講完了所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