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英語課，自己已經放棄回答問題，只等著老師的下一句“站到後面去。”

然而這次有些不同的是，手邊遞過一張紙條，寫著這句話的翻譯。

英語老師已經張開嘴，只等那句經典語錄從嘴巴里說出，何思雨磕磕絆絆的念出了紙條上的句子。

老師對這樣的結局不是很滿意，可惜何思雨已經說出了正確答案，只能很不情願的說出一句“坐下。”

何思雨坐下的瞬間向後望去，看到坐在倒數第二排的林瑤低著頭在看書，沒有發現自己的注視。

這次老師總算找到了機會，“認真聽課。”

“是誰遞過來的？”

“好像是林瑤吧，我也不太清楚，中間隔了三排呢。”同桌目不轉睛的看著壓在英語書下面的言情小說，頭都沒抬就回答了何思雨的問題。

何思雨沒有心思繼續聽課，反覆摸著那張主人或許是林瑤的紙條，紙張來自於普通的作業本，筆油是的黑色中性，字型雋秀清新，看不出來自何人。

真的是林瑤嗎？

整堂英語課，何思雨都在思考一個問題。

林瑤對每個人都這麼好嗎？

看我來月經了，會借衛生巾給自己。

給我止痛藥，叮囑自己喝紅糖水。

英語課沒有回答上來的問題，答案也寫到紙條上，經過好幾個人的手傳到自己這裡。

對於林瑤，何思雨第一次來了好奇的心思，想要了解這個女生，想和她做朋友。

然而不善交際的自己根本不知道應該如何與人相處。

和人說話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交朋友如果能夠做一張考卷，比一場賽，寫一篇作文這樣簡單就好了，那麼自己也不至於毫無下手之地，比起有標準答案的事物，這種全靠運氣和緣分的東西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不知不覺就熬到了放學，何思雨被同桌從神遊狀態叫醒，“放學了，別發呆了。”

“哦。”

何思雨走到車棚的時候遇到了林瑤，林瑤身旁還有兩個女生，面熟，是年級裡的紅人，都是學習好家境好長得漂亮追求者排成隊的女生。

見到林瑤的朋友，何思雨退卻了和林瑤打招呼的意思，刻意放慢腳步走在後面，距離與前方的林瑤幾人越拉越遠。

“何思雨。”林瑤回過頭，似乎突然發現了她，笑著打招呼。

何思雨猜想此刻自己的臉上一定面露窘態，還是得硬著頭皮答應，“好巧啊，回家？”

“是啊，我往北，你呢？”林瑤停下腳步，身旁的女生也跟著停了下來。

“哦……我也是往北。”何思雨逼著自己擠出一個笑容，不過也許不太成功，因為林瑤很快就回復，“哦，那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何思雨注意到林瑤用的是“我們”，不是“我”。

對方顯然只是一句客套話，在辨別對方的話是否是真心實意這件事上，何思雨很有自知之明。

“不了，我還要等人，你們先走吧。”

“那拜拜。”

林瑤轉身又投入到和朋友的聊天中，沒有再回望她一眼。

何思雨在林瑤走了一段時間以後才騎車從學校後門離開。

回家的時間比平時晚了一些。

媽媽對於何思雨沒有在7點半到7點35分這個時間回家的事情很意外，“何思雨，你今天怎麼快八點了才回家？”

何思雨換了鞋，脫下書包和外套，“今天老師拖堂了。”

吃過晚飯，隨意翻開英語書，開啟電子詞典，打算做英語作業，書恰好被翻到夾著那張紙條的一頁。

何思雨看了這張紙條很久，久到已經快要不認識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