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豪富潘家的宴席自然是十分豐盛,任權百般找話頭,可是這位老太太卻也是人老成精,話說的滴水不漏,這任權卻也不是沉不住氣的人,只好作罷,索性將事情留到明日。
可是顧綰卻在其中嗅到了一股子不尋常的味道。
明日估計是有貴客迎門了,要不然這位老太太怎會在欣然答應之後,又如此遮遮掩掩。
用過晚膳之後,老太太吩咐侍女們服侍顧綰與任萱兒到隔壁繡閣休息,坐了一日的船自然是有些疲憊的,顧綰簡單收拾之後便歇息了。
第二日醒來,便發現門外早就有人侍候,侍女聽聞屋裡人聲之後,推門進來,服侍顧綰洗漱之後,又為顧綰梳了頭髮,插了滿頭的金銀,配上顧綰這幅豔麗的容顏更是有幾分豔麗逼人之感。
最令人無奈的是侍女又拿了一套豔麗到閃瞎人眼睛的衣服。
紅綢金絲,若不是衣服上紋路不對,顧綰都要以為這是嫁衣了,顧綰看著這身衣服,開口說道:“這衣服太過豔麗了,我還是穿我昨日的那身衣服吧。”
這侍女看到顧綰要換衣服,連忙開口說道:“娘子不可啊,這是老夫人吩咐的,也算是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娘子就不要推辭了。”
人家都這樣說了,顧綰也不好堅持,可是此番卻讓人有些奇怪,這位老夫人打的到底是什麼算盤?
顧綰簡單的用過早飯之後,就和任萱兒一起到了那位老夫人的天水閣。
還未進閣子,就聽見裡面一片笑聲傳來,待到進去之後才發現這閣子裡倒是來了不少人。
只見老夫人身旁站了一位分外英俊的男子,身著一身紅袍卻絲毫不顯女氣,看到顧綰與任萱兒之後,雙眼一亮開口說道:“這位是?”
老夫人笑眯眯的說道:“這位是顧娘子。”
男子眉頭一挑,輕聲說道:“原來這位便是顧娘子,倒是和料想中的不一樣,不過顧娘子這一身紅衣倒真是當得上傾城動人。”
顧綰眉頭一皺,此番話已然算的上是輕薄了。
“不知公子姓甚名誰?”
男子有些意外,若是普通女子大多會不語避之。卻未曾想過這位小娘子如此大膽。
“在下鄭氏子端。”
“小女子姓顧名綰今日替兄長前來與潘家商談船運之事,想必公子也是對這件事情感興趣所以才來的吧?”顧綰說的坦蕩磊落,倒是讓這位鄭子端有些不知所措。
“我知道公子與老夫人覺得我只是是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漕運之事牽扯到東南官員利益,輕易不可妄動,單單我輕言一語,諸位起輕視之心卻也難免,老夫人所賜紅衣珠寶意為規勸女子應當安分守己,莫要行此等有違常理之事,可是大明朝的頑疾就在那裡,我雖然之是一個女子,可是也常聽父親兄長教誨,此次兄長將此事託付於我,我自然是要竭盡全力,將兄長胸中一番漕運見解說給兩位,不知兩位可否給小女這個機會?”
鄭子端看著眼前的女子,到時未曾想過這位如此的直白,倒是令人有些尷尬了。
老夫人輕咳一聲,開口說道:“娘子竟然如此爽快,那老身也就不賣關子了,娘子的想法是不錯,對於船運之事確實也多有裨益,娘子這般才智,若是生為男子定然也是大明朝響噹噹的人物。可是這漕運之事牽扯甚廣,娘子可知道單單太倉漕運官劉正文身後的勢力便不是我們所能沾染的,更何況還牽扯到軍運,我等雖然知道此乃大明朝第一賺錢的生意,可是卻沒有膽子做啊。”
這老夫人說完之後,鄭子端跟著點了點頭,他昨夜思來想去一整晚,卻也覺得風險太大,他鄭家根基尚淺,遠不如潘家來的根深葉茂,潘家如此小心謹慎,他鄭家卻也不能如此冒進。
顧綰笑了笑,端起一杯清茶,開口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