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寒。
從內心生出升騰出來的寒意。
樑龍從來沒有忌憚過誰,但是當聽到我打聽他名字的時候,他內心控制不住的冒出一抹寒意,眼神陰沉不定的盯著我。
他聽得出來,我不是說笑。
我也確實不是說笑。
我表面上性格平和,但骨子裡有一股任性和偏執,做過的事情,我會忍,捱打要立正這個道理,我懂,我沒有曹天一的背景,被抓,我也認了。
誰讓我自己沒有別人的關係硬?
但是曹天一和眼前這個人要給我硬套罪名,我不會認,也咽不下去這口氣,我不知道把人打成腦震盪和殺人未遂的兩項罪名並罰具體會被判幾年。
但我知道不會低。
可能是三年到七年。
弄不好曹天一的招呼直接打到檢察院和法院那邊,然後按量刑標準的最重判,弄不好我就得被判七年,哪怕我在裡面表現很好,可以減刑,我也得在裡面蹲上五年。
五年!
一個人的青春有幾年?
等我從裡面出來的時候,我都快三十歲了,雖說老闆娘和李輕眉都對我很好,但是她們會等我這麼久嗎?我憑什麼要她們等我這麼久?
刑事裁決書也得寄回戶籍地。
到時候不僅父母知道,我村裡的人也都知道我坐牢了。
可以說出來之後,我是一無所有,也無顏回去面對父母和村裡麵人,我怕他們會對我指指點點,至於我有諸多理由,我是被冤枉的,我是被強權欺負的那一個,但是那重要嗎?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結果是我在牢裡硬生生的蹲了五年。
也有可能是七年,一天刑期不減。
真的可以說一無所有。
而曹天一和眼前的這個叫什麼龍的,他們在外面會各種瀟灑,夜夜笙歌,然後升職加官,說不定下次見到就是什麼局長了。
憑什麼!
我會想不通,想不通,我便鑽牛角尖,我可以蹲五年,也可以蹲七年的牢,但是我絕對不會讓這兩個冤枉我的人在外面過的那麼瀟灑。
今日因,他日果。
所以我心中壓著惡氣,盯著樑龍,執著的繼續問道:“問你呢龍哥,你叫什麼名字?我想跟你認識一下。”
“去你媽的,你算老幾,你也配跟老子認識?”
樑龍被我的追問給惹惱了,然後怒不可遏的一拳又是砸在了我的腹部,只不過這一拳下來,我並沒有露出痛苦,反而在笑。
我笑的都快不行了。
“哈哈哈。”
我看出來,眼前的這個樑龍怕了,他真的怕了,有什麼比這個更有意思的呢?
但是下一秒,我笑不出來了。
由於我笑了不停,腹部鬆懈,被樑龍暴怒的再次給了一拳,這一拳下來,我直接疼的整個人弓起來躺在地上,雖然還想笑,但是劇烈的疼痛感讓我根本笑不出來,臉色蒼白到了極點,豆大的汗珠也不斷的從額頭滴落下來。
但我還是想笑。
地位高又如何?
只要我捨得一身剮,敢把皇帝拉下馬,他們一樣會害怕。
想到這裡,我雖然疼的還是爬不起來,但我卻側著抬頭看向了樑龍,衝他露出了一個我覺得燦爛,但他覺得森然的笑容。
樑龍從來沒遇到我骨頭這麼硬的人,居然還敢威脅他,羞憤交加,怒不可遏,看著倒在地上不斷冒冷汗的我,眼神陰沉不定,在這一瞬間,他甚至想弄死眼前的我。
曹天一的話,此時也跳到了他的腦海裡。
“下手重點,出了事情,我給你兜底。”
是的。
出了事情,有曹天一兜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