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輝喝完之後,感覺暈乎乎的,把後面的座椅往下調了一下,躺上去,打算緩一緩,隨後竟打起了呼嚕。
聽到呼嚕聲,李青三和魯裕兩人看了看對方,相視一笑,正要碰杯,在喝上一杯。
李青三皺著眉頭,朝外面看去:“嗯?”
魯裕手裡拿著酒杯,好奇的問道:“怎麼了,青三老弟。”
李青三開口說道:“好強的殺意!”
順著李青三的視野,魯裕朝著外面看去,沒有感覺到有什麼不同,他站起身來,把窗戶開啟,風帶著雪,直接讓魯裕喝了半晌的酒醒了一半。
“沒有啊?”魯裕撓了撓頭,莫非這個小兄弟喝多了,但看他那面白無一絲醉意的臉,又覺得不像喝醉了。
忽然,一股讓人汗毛直豎起來的感覺,從魯裕身上湧出,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酒意消失一半。
本來正在那打呼嚕,呼呼大睡,鼾聲如雷的魯輝,彷彿做了什麼噩夢一般,手舞足蹈的說道:“啊,不要殺我,放過我。”
魯裕睜大眼睛,朝著遠處大雪落下,看不清楚的街道上望去,嘴裡喃喃自語道:“大宗師!”
魯裕連忙把窗戶關上,放下酒杯,就要朝外面跑去。
李青三道:“看這殺意,恐怕來者不善,魯師傅要去看上一看?”
魯裕說道:“我雖然是個木匠,可也是一名武者。
不敢靠近,卻也要去遠遠觀望一下,大宗師對戰這種場景,往後的日子,越來越少見,錯過這次,可能這輩子都見不到,若是不看一眼,豈不悔恨終生。
說不得觀戰一番,我還能從中獲得機關製造的靈感。”
李青三道:“同去圍觀。”
……
大風吹起,捲起滿天的雪,也帶來無盡的肅殺之氣。
無名身穿單薄的破舊灰布衣,在寒冷大雪天之中,很是怪異,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除了衣裳,他的一身都很殘破。
頭戴破斗笠,褲子滿是布丁,鞋子露出腳趾。
面無表情的臉上,也滿是傷痕,手臂,脖子都是結疤後留下的痕跡,刀傷,劍痕,槍洞,都可以找到。
若是脫了無名那一身破衣服,細數身前背後的傷痕,都要一會。
滿身的破爛,他的刀鞘卻格外的漂亮。
想來錢都花在了他的刀上了吧?
他微跛的左腳走在高高的積雪之上,卻不留下任何痕跡,好似只有一陣風在上面拂過一般,踏雪無痕。
他那雙空洞的眼睛,冷漠,孤獨,拒人於千里之外。
無名並沒有刻意控制自身的殺意,他自身所散發的殺氣,驚動了一路上所有的生物。
地下睡覺的蛇,被殺氣驚的從冬眠中醒來,在洞穴裡不安的爬動著,想要遠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在草垛裡築窩的鳥,被嚇的離開溫暖的家,拍打著翅膀,迎著風雪高飛,速速逃跑。
有些膽小的人,感受到了這強橫無比的殺意,害怕的躲在床底下,顫抖著祈求不是衝自己來的。
一間屋二樓樓上。
屋子裡滿地酒罈,一個武者身上酒意濃厚。
在無名經過時,這武者被那強勢沖天的刀勢,斬盡世間,無不可殺的氣勢吸引。
尚雲鋒從醉夢中醒來,扔掉手中的酒罈,他睜開迷糊的眼睛,走到陽臺,扶著護欄。
看著風雪中已經走遠的無名的背影。
那走路一高一低的身形,給尚雲鋒一種頂天立地,劈開一切的銳利鋒芒。
從無名身上,尚雲鋒感覺到了一種東西。
一種他身上曾經擁有過,後來卻丟失了的東西。
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