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危動作一頓,隨後傾下身子,雙臂劃過抱住了她的雙肩,下巴輕輕擱在了她的肩膀上,姿態親暱。
“阿瀅。”
“嗯,我在。”
“今日我收到了那人的信。”
虞瀅一怔,不用做他想也知道他說的那人是誰。
“他說了什麼?”她問。
伏危:“他說他很想念我,時常會想起我蹣跚學步向他跑過去,牙牙學語第一次喊他爹爹之時。再到我學會寫字時拿給他瞧時的得意小模樣。他說了一大堆自認為煽情的話,到最後不忘糊弄我,說讓我在嶺南再待一段時日,他便會把我接回武陵。”
說到最後,伏危輕嗤一笑:“他這些說詞不過是想要迷惑我罷了。”
虞瀅握住了他的手,帶著安撫性輕輕地拍了兩下。
扶危感覺得出來她的安慰之意,但也知道她誤會了,一嘆氣,解釋道:“我倒是沒有什麼可傷心的,但總怕他會傷害你,傷害阿孃,大兄大嫂,還有伏安伏寧他們。”
心中有了太多牽掛的人,總是會優思多慮。
虞瀅思索了片刻,道:“你不是說了嗎,那人能應承下沈太守,就說明他是能做到的,起碼在這蒼梧,我們都是安全的。”
伏危若有所思的“嗯”了一聲,並未解釋他悟出了別的用意。
——若是那人不想留他,有大把的法子讓他在蒼梧郡外遇險。
這話題止住在這,虞瀅想起受了無妄之災的吳小衙差,問他:“吳小衙差到底是受咱們連累了,養傷的這段時日,你與大兄多照看他一些,也讓阿孃給他燉一些補品過去。”
“好。”伏危應下後,忽然想起她在衙門提起的事情,問:“你說你在郡治給太守夫人看診?”
方才在衙門,他也不太方便詢問。
虞瀅點頭,繼而道:“我應下太守夫人不與旁人提起看診的事情,但我可以與你說,她的病我沒有十成的把握,但也有七八成的,你不用太擔心。”
說著時想起了旁的,補充道:“對了,太守夫人還送了我一個鐲子。”
虞瀅說著抬起了手腕,給他瞧了眼鐲子。
伏危看得出來,鐲子的成色很好,這也就說
明瞭阿瀅是很得太守夫人的看重,不然也不會送這樣的鐲子。
伏危忽然收緊了雙臂,嘆氣道:“我月俸不到一兩銀子,你一個月卻掙得那麼多的銀錢,我像是個吃白飯的小倌。”
虞瀅忽然聽到他畫風一轉的自我調侃,不禁啼笑,看著鏡子中那張俊美的臉,打趣道:“像你這樣姿色的小倌,應該是頭牌,可不是幾兩銀子就能包下的,不僅可以暖床,還會梳頭,更會說好聽的話哄人,說來說去我還賺了呢。”
虞瀅在伏危面前也逐漸卸去謹慎,用詞也大膽了。
伏危若是以往聽到這些話,定然會覺得驚駭,但現在卻是覺得與她拿成長的環境來說,這些還卻依然稀疏平常,不足為奇。
伏危因拿懸賞令而緊繃了許久,夫妻二人又有五六日沒見,小別勝新婚,倒也配合起了她,壓低了嗓子問:“那我平日伺候得你可滿意?”
虞瀅:……
他竟然還演上了?
衙門裡邊的人知道在他們面前一本正經的伏先生,在人後這麼的不正經嗎?
虞瀅繃不住,輕掐了他的腰側,語帶調侃道:“你快些去梳洗吧,聽伏安說你在衙門住了好幾日,我聞著都有些味了。”
伏危聞言,眉心微不可察地皺了皺,道:“我日日都有沐浴換衣。”
話雖是這麼說,但還是鬆開了她,隨而抬起袖子輕嗅了嗅,他倒是什麼味都沒聞到。
是不是自己聞習慣了,所以聞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