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一閃而逝,陳恆之的身影出現在自家的臥室內,身上的青色道袍已經換成了現代社會的休閒裝,長髮也變短了。
他來到衛生間,開啟水龍頭,掬起一捧水洗了把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依然是青春年少、英俊非凡。
可是眼中透露出來的一絲滄桑,讓陳恆之知道,雖然自己表面上看起來還是那個少年,在經歷了兩次輪迴後,自己早已不再年輕。
拿毛巾擦乾臉上的水漬,陳恆之顧不上其它,返回臥室倒在床上,悶頭睡了起來。
他的心太疲憊了,需要好好休息。
…………
無錫城,地處江南長江三角洲、太湖之濱,被譽為“太湖明珠”,屬於趙宋朝廷,兩浙路,常州的管轄範圍。
城中行人熙來攘往,街道兩旁店鋪林立,店招旌旗迎風而飄動,叫賣聲不絕於耳,甚是繁華。
大理世子段譽從那聽香水榭中吃了一頓數落之後,跌跌撞撞的來到了無錫城。
進了城,看著這一派有別於大理的風光,他很快就將煩惱拋之腦後,左顧右盼的欣賞著,段譽信步而行,突然間,他聞到了一股香氣,是焦糖、醬油混合的醬肉香味。
他已經有大半天沒有吃東西了,劃了老半天的船,肚子裡早已經是飢餓難耐,當下便循著香氣尋去。
轉了一個彎,只見一座大大的酒樓當街而立,金字招牌上寫著“松鶴樓”三個大字。
招牌年深月久,被煙燻成一團漆黑,三個鎦金大字卻閃爍發光,陣陣酒香肉氣從酒樓中噴湧而出,廚子的刀勺聲、跑堂的吆喝聲、食客的講話聲,響成一片。
段譽推開門,走進去一看,“嚯!”好傢伙,一樓的大廳坐得滿滿當當,大廳的中心位置,放了一張桌子,也不知道是做什麼用的。
他信步上了二樓的雅座,找了一張無人的桌子坐下,便有跑堂的小二哥前來招呼。
點了一壺酒,配上四個下酒菜後,段譽掏出一粒銀豆子,拋給小二,問道:“小二哥,這下面的桌子是幹嘛用的?”
跑堂小二接過銀豆子掂了掂,瞬間眉開眼笑,悄悄地放進兜裡,笑呵呵的說道:“小的先多謝客官厚賞,我多嘴一句,您…是外地來的吧?”
段譽點點頭道:“對啊,今天才來無錫地界,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那小二眼睛毒得很,他看段譽一身錦羅綢緞,非富即貴,只當他是翹家的公子哥,因此,很是盡心討好,只貪多得兩個賞錢。
他諂媚的說道:“客官有所不知,半個月前,我們松鶴樓來了一個講書評的陳先生,他和掌櫃的講了一會,就在我們這講起了評書,每天上午講一段,下午講一段,風雨不改。
這事啊,可是全無錫城的人都知道,您這麼一問,可不就是外地人麼。
您還別說,自從陳先生來講評書之後,咱們這松鶴樓的生意啊,可是好上了一大截呀!”
段譽驚奇不已,忙問道:“有這麼神奇嗎?”
小二低頭哈腰的說道:“客官您待會聽上一段,便知道真假了。如果沒別的事,那小的先告退!”
段譽立時來了興趣,他擺擺手,抬起頭,四下看了一圈,西邊的那一桌,坐了一條昂藏大漢,正在自斟自飲。
許是察覺到段譽的目光,那大漢猛得回過頭來,兩道冷電般的目光,“嚯”的在他臉上轉了兩轉。
段譽被嚇了一跳,他仔細看去,這大漢身材甚是魁偉,約莫三十來歲的年紀,身穿灰色舊布衫,衣衫較為破爛,上面有著幾個顯眼的補丁。
這漢子生得濃眉大眼,高鼻闊口,一張四方的國字臉,頗有風霜之色,顧盼之間,極有威勢。
段譽見狀,心底暗暗叫了一聲好:“好一條威猛大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