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盞茶後,錦川拿著斗篷過來,青姨娘起身福了福,道:“婢妾的丫鬟來了,婢妾這便不打攪五姑娘賞魚了。”
瓔珞含笑點頭,青姨娘披了斗篷扶著錦川的手離開了望水亭。
她一走妙哥便恨聲道:“像這樣的人姑娘就該收拾了她,做什麼還將那一紙供狀銷燬掉!”
瓔珞聞言卻抬眸衝妙哥眨了眨眼睛,道:“剛剛那張供狀啊?你要心疼,回去了想要多少本姑娘便給你變出多少來。”
妙哥一愣,半響才瞪大了眼睛,驚叫道:“那張供狀是假的?”
瓔珞笑了,站起身來,拍了拍妙哥的肩膀,道:“孺子可教!可不就是我昨兒晚上的練筆之作嘛,逗她玩兒呢。”
妙哥頓時捂住嘴笑了起來,復又納悶道:“要奴婢說,姑娘直接拿了那供狀來要挾青姨娘便是,何必演這樣一場戲呢。”
瓔珞搖頭,道:“兔子急了還咬人呢,那供狀就是青姨娘心中的一根刺,有那供狀在她日夜不寧,青姨娘那樣的人,真拿了供狀要挾八成她會陽奉陰違,左右她在三老爺面前怎麼說咱們也不知道,即便她這次按我的心意行事,來日多半會暗中在老爺面前上眼藥。如今我毀了那供狀,她只會自作聰明的以為我真的是想和她守望相助,她見識過我的手段,便只會更聽話,輕易不會再算計於我。更何況,這樣不是更好,她對我放下了防備心,來日我想收拾她時,也用不著費勁了。”
妙哥頓時拍手笑了起來,道:“姑娘就是厲害!像這種人,就是得留著那供狀,誰知道她什麼時候就翻臉了。”言罷卻又恨聲道,“只是她給姑娘送絕子湯,要奴婢說就該給她也灌上一碗,叫她也嚐嚐滋味,瞧著她如今過的那般順心,奴婢還是心氣兒不順!”
瓔珞卻是拍了拍妙哥的手,道:“她喝不喝絕子湯都是一個樣兒,不會有孩子的,何必多此一舉呢。”
妙哥愣住,半響才瞪大眼睛道:“姑娘是說老爺他……”
瓔珞只笑了笑,未再多言。
蘇定文自從蘇瑛珍之後便再沒有過子嗣,這十多年,蘇定文身邊的女人可並不少,這不科學,瓔珞早便懷疑蘇定文身體出了問題。而會對蘇定文下這個手的只有宋氏,宋氏已經生育了五個子女,年紀又不輕了,她自己已經不需要更多的子嗣,自然也不會希望再有庶子出生,尤其是蘇景華出現之後。
也是因為這個猜測,當初她才會成全青綢,一個註定不會有孩子的姨娘,青綢的未來是可以想見的。這也算是替本主報了仇,故此瓔珞才不急著收拾青姨娘。
是日夜,入夜後蘇定文才從城外會文而歸,松鶴院早就滅了燈,故此他也不會再去老夫人處問安便直接去了青綢的華露院。
青姨娘自然是驚喜萬分的迎接了老爺,數日不見,躺下後自然免不了一番錦被翻浪,事畢青姨娘靠在蘇定文的懷中便說起了這幾日蘇定文不在時府中的事來。難免便提到了當日被蘇定文罰跪祠堂的蘇瑛玥。
她一提,蘇定文便又火氣翻湧,青姨娘連聲安慰後勸道:“老爺也莫太過生氣,三姑娘指定是一時想差了,再說,老爺的女兒不還有五姑娘和七姑娘呢,尤其是五姑娘,如今越發出落的傾國傾城,又端莊大方,聰慧伶俐,還得了將軍府太夫人的歡喜,前兩日還往將軍府走動呢,將來不定有什麼樣兒的造化呢,旁人要是有這樣一個女兒不定多歡喜呢。”
蘇定文面色稍霽,卻嘆道:“到底是個庶女,身份侷限,難成大器。”
青姨娘卻道:“那可不一定,誰不知道將軍府的太夫人是個最護短的,只要入了心,那便寬待的很,像將軍府那個小姐也不是將軍府的血脈,還不是當孫小姐一般養大,人家平日交往的也都是公主郡主的,將來姻緣誰都知道差不了,誰又能說咱們五姑娘不能如此呢?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