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術預約在上午十點,因為只需要區域性麻醉,甚至無須禁食,洛月鄰在當天起了個大早。
說是起早,其實是失眠,也就是洛月鄰沒有化妝的習慣,不然一定要拿什麼來遮一遮自己那濃重的黑眼圈。沒有精神,更沒有食慾,不要求他禁食,他卻自動的禁了食。
起得早,又無事可做,心底如同壓了一塊巨石,悶悶不樂的坐在那裡就只是發呆,明明已經到了出門的時間,又感覺莫名的心慌,應該不是對楚星文難以割捨,就只是有些猶豫。
心臟跳得厲害,洛月鄰把這歸咎於早上沒有吃飯,默默地給自己打了氣,卻在去開車時連車門都沒能拉得起來,狠狠地罵了自己一句,再一腳踹向車身。
腳疼,眼睛裡差點噙了淚,洛月鄰知道自己是個慫蛋,他還需要一點時間。
最終還是給梁莫辛打了電話,梁莫辛的語氣還是那樣,「你到了嗎?」
「還沒有……」
「只剩十分鐘了。」
「……我知道。」
「路上出狀況了?」
「不是。」洛月鄰難以啟齒,「梁醫生,實在是對不起,今天的手術,還是取消吧。」
依舊是很平靜的口吻,「為什麼?」
「我還沒準備好,對不起……」
「為什麼昨天不說?」
「對不起。」
「這是第二次了。」
洛月鄰當然知道他在說什麼,本身腦子就不太靈光,此時又加上了不守信用,除了反覆道歉,他真的無話可說。
「你浪費了大家一上午的時間。」
「對不起。」
「如果你還不能對自己的選擇負責任,建議你以後考慮清楚了再做決定。」
「是我的錯。」
「不用再說了,我尊重病人的所有選擇。」
梁莫辛大概是被洛月鄰這一連串的道歉給搞煩了,說完這句話便打算結束通話電話,洛月鄰在身心俱疲的同時依舊是覺得過意不去,搶在結束通話之前說道:「算我欠你的,以後用得著我你就吱聲,醫學研究啊什麼都可以。」
梁莫辛為人冷漠,但是最基本的禮貌還是願意遵守,洛月鄰話音剛落,手機那頭便傳來了忙音。洛月鄰想了想,也是,該研究的都已經研究透徹了,他現在對於梁莫辛來說也已經是毫無用途。
幾天之後,梁莫辛卻再度聯絡了洛月鄰。
這時間很巧,除夕的頭一天,也是他們一月期限的最後一天,接了電話,洛月鄰正要開口解釋,梁莫辛卻不提這個,只問,「你上次說欠我一次,對嗎?」
「是我說的。」
「現在需要你幫忙。」梁莫辛直入主題,「今天我們科室大聚餐,大家也都會帶家屬,你過來扮演一下吧。」
「好。」洛月鄰想也不想地先是滿口答應,「可是為什麼?」
「既然已經有謠言出來了,那還不如就將它坐實。」梁莫辛總是說一些令洛月鄰半懂不懂的話,「主要還是因為今天我們副院長的兒子也要來,就是上次我相親的beta,副院長還在試圖撮合我們。」
洛月鄰並不介意被人拿去當幌子,他只是懶得出門,「梁醫生,拿我當擋箭牌沒問題,但你口頭解釋一下不行嗎?」
「不行,沒有人相信我會真的和你在一起。」
也是,洛月鄰自己也覺得難以想像,「那我要具體做點什麼?」
「吃飯的時候你就不用來了,那會兒領導都在,怕你放不開。」梁莫辛告訴他,「我們吃完飯會再去ktv小聚一下,到時候你再過來。」
「然後呢?」
「你也談過戀愛,應該知道戀人之間如何互動。」
「知道,這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