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陳雙笙自裁反噬的。
她喝下了他的命脈之血, 只能聽從他的命令列事。可偏偏, 她反抗了他,還妄圖自殺。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為何連喝了她命脈之血的行屍走肉也能恢復意識?
床榻上的人動了動,漆黑髮絲柔順滑落, 鬆散的衣袍也散散的搭在肩上。
赤炎的身亡讓他如同斷臂,無法與仙門正式交鋒。
垂眸看著手背上的紅痕,唇角咧開,赤紅眼眸更加陰冷。
「葉雲泱, 沒有想到你的救命藥就這般沒了吧,哈哈哈。哥哥是我的,我一定會讓他復活的。」
沒了藥,哥哥便能吸食葉雲泱體脈, 直到完全控制葉雲泱。屆時,他只需攻入玄天宗,便能將玄天宗覆滅,也能帶哥哥回來了。
那時候,他們會呆在魔域, 再也沒有旁人能將他們分開了。
「哥哥,再等等厭北, 厭北很快便能帶你回家。」
封厭北肆意的大笑著,忽地手上一陣刺痛,手上的漆黑手繩也忽然斷開,掉落在地上化為灰燼消散。
封厭北急忙撲上去,卻連灰燼都未撲到。
他手足無措的在地上亂抓,卻什麼也沒有抓到。
「哥哥,哥哥」
心裡像是刺進了一把鈍劍,還一點點磨著前行。他緊緊抓著心口,大口的喘息,拼命的喘息。
臉頰微涼劃過,他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抬手拂過,一手濕潤。
他哭了,自從哥哥死後,他分明再也哭不出了。
「難道,哥哥,消散了?」
世間有一種說法,說是兄弟間存在某種感應。封厭北一直是相信的,因為他心中一直堅信著,只要他努力,便能有辦法將哥哥復活。
將哥哥魂識供養在沐城時,那種感覺更加清晰。可是剛才,心裡一陣鈍痛,便像是忽然失去了什麼,是一種永遠也找不回來的。
「不可能,我明明打翻了葉雲泱的藥,怎麼可能?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封厭北著急忙慌的爬起身,撲上榻上抓過破損的摺扇緊緊抱在懷中。
「哥哥,等我,我馬上來接你回家。」
他聲音微微顫抖,帶著他自己不願相信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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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凰羽為引,龍骨為藥,終於成功的將葉雲泱體內的魂識解除。但因為魔氣燻養,他體內靈力還未恢復,只能慢慢等養回來。
有琴子慕做完一切後,與沈述安交代了一些事情,並將玄天宗宗主之位傳給沈述安後,離開了玄天宗。
所有人都不知曉他會去哪裡,但是可以肯定的是,是選擇最適合渡雷劫飛升之處。
楚辭諳守在遙望殿的榻前,手緊攥著榻上之人的手,目光更是時刻不願移開。
葉雲泱睜開眼時,就這麼撞入他的眼中。
他微怔,有些反應不及道:「為何,這麼盯著我?」
莫不是,他睡著期間做了些什麼?
楚辭諳笑著搖了搖頭,將他的手抬起貼合在臉頰,邊摩擦便道:「就是很喜歡看師尊,好看。」
葉雲泱骨子裡其實是個臉皮薄的人,若是旁人說他定不為所動。但放在楚辭諳口中,如何說他如何羞,也不知是因為兩人互通了心意的關係。
他面色緋紅,想要抽回手卻被緊緊抓住。
楚辭諳聲音滿含笑意:「師尊你,害羞了。」
葉雲泱抽不出手,只能將頭扭向一旁不看他。
他聲音彆扭,極其小聲的道:「我才好,便又欺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