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三頗感訝然,笑道:“胡皓這廝,沒有趁機發難,找將軍的麻煩,還為將軍開口,莫不是陰陽怪氣,讓皇上對將軍懷疑更重?”
姜柏鑑略微搖頭,帶著些許冷笑,說道:“不是,根據我安插在他身邊的人來報,當時胡皓這廝可是情真意切。”
謝三愕半晌,道:“這是為何?總不會當真覺得刺殺之人,不是將軍罷?”
姜柏鑑點頭道:“或許有這方面的考慮,胡皓生性多疑,被人刺殺,在沒有確鑿鐵證的情形下,也未必認定是我,甚至會認定是某些有心人刺殺於他,從而栽贓於我,掀翻這個蜀國朝堂上的局面。”
謝三說道:“即便真是如此想法,但這可是一個咬住將軍的好機會,他怎麼就放了?”
姜柏鑑掃了一眼,說道:“因為蜀國不能滅,一旦國滅,他在蜀國的權勢,他在蜀國的錢財,他在蜀國的一切,都會隨之滅去。至於投靠梁國,或許可以,但這也是前途未卜,他奸詐萬分,能識深淺,雖然是個奸佞之輩,也不會想要讓蜀國滅亡。”
謝三聽到這裡,總算明白,恍然道:“因為將軍這一次出手刺殺,也暴露了將軍心中的急切,同樣讓他意識到,蜀國的局勢已是萬分緊急,讓您都坐不住了。”
姜柏鑑點頭道:“這廝奸猾狡詐,說好聽些就是聰明人,他能知道,蜀國局勢危急,嚴宇接連敗退,而上次的勝仗,實則也是我暗中操作……嚴宇如今顯然已是敗勢,擋不住鄧隱,儘管蜀**中還有許多大將,也是能人干將,但他們來接手兵權,統御大軍,難免生疏,又未曾領教過鄧隱的本事,難免變故,只有我這曾經的大將軍,統領過大軍,擊敗過鄧隱。”
謝三說道:“所以胡皓意識到了,在這個臨危之際,蜀國眾將都難以招架,也就明白您對於蜀國的重要之處,不敢妄動?”
“這麼說也無不可。”
姜柏鑑說道:“若我猜得不,胡皓必然要進言,以嚴宇的敗績,讓皇上撤下他大將軍之職……至於我,他會將上次我助嚴宇擊破鄧隱的功績,報知於皇上。”
謝三皺眉道:“但是皇上對於將軍,早有偏見啊,只憑一場功績,怕是不易……”
姜柏鑑笑了聲,道:“所以啊,我讓你把兵權交出去,給皇上示好。至於胡皓,他奸猾狡詐到了極點,這兩日真要辦不到這點,必然會將嚴宇貪墨一事,盡數抖出來,當然,他會先把自己從這樁大罪裡邊摘出來。”
謝三聞言,當即笑道:“將軍能把胡皓當成屬下一般來使,可要比他高明多了。”
姜柏鑑搖頭道:“你不要吹捧我,胡皓這廝能夠意識到這點,放下與我的恩怨,按下對我的殺機,足見這人的厲害。”
謝三臉色略變,稍微點頭。
……
又過兩日。
胡皓連連進言,得知嚴宇此人不堪造就,前次大勝竟是姜柏鑑所為。
他一改往常對於姜柏鑑的嫉恨,展露出了愛惜賢才的一面,自稱以往見識不多,只認為姜柏鑑是誤國的庸才,時至今日,才知此人乃是賢才。
後來,又有一位將領,掀出了嚴宇貪墨一案。
蜀帝震怒,下令徹查,但未查清此事前,還須先革去嚴宇大將軍之職。
因梁國鄧隱咄咄逼人,須立新任大將軍。
蜀國上下,將領能人不少,但如今危急之下,能任此位的,莫過於姜柏鑑,更何況,前次正是他出手,才擊退了鄧隱,只是功勞又掛在了嚴宇身上。
“罷了,既然滿朝武將,無人堪當大任,那便讓姜柏鑑去罷。”
……
劍門關乃是蜀國的一大命門,不可有失。
姜柏鑑早有準備,待任職大將軍的聖旨下來,甚至不待皇帝召見,他便先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