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滌非回到自己的酒桌上,哥哥於憲國馬上就給妹妹夾了一口菜,於滌非並沒看於憲國,低著頭,若有所思地看著自己的手,那隻手似乎是罪孽的根源,又似乎是即將發生一種特殊關係的傳遞。
在這個到處都講究權貴的時代,在他們這個縣城,結交古維峰這樣手握重權,隨便一句話就會讓人發財的人,幾乎是所有女人的夢想。
這對於於滌非來說,這樣的夢想馬上就可以實現了。
但這並非是她的本意,她的生活是單純的,只要有舞臺,或者只要有練功房,配上音樂就足夠了,但她現在必須充當一個特別的角色,而這樣的角色將以悲哀的心理永遠伴隨她的一生。
季彬禮節性地過來敬酒:“我是受常縣長的委託,來給大家敬酒的。”
“謝謝,謝謝常縣長。”
雖然於憲國把古維峰恨到了骨子裡,可他還是要面帶微笑,奉承有加。當初讓他承擔改造濱江大道工程的時候,許諾的話簡直讓於憲國心花怒放,到了後來他終於明白,這是一個政府的官人讓他這個最大的承包商走上滅亡之路,他還不知道自己在什麼地方得罪了他。也許古維峰就是要向他表示,到底有錢人是王者,還是有權人是王者。這和他過去做出過輕視這些當官的舉動有關。
於滌非看了季彬一眼,淡淡的一笑,以上衛生間為由故意地躲了出去。在坐的誰也不知道於滌非和季彬之間發生過讓季彬一輩子也難忘的一夜情,但他們卻都知道於滌非這個美女,也就是於憲國這個大老闆的妹妹,要和古維峰發生什麼。雖然這是把美味送到狼的嘴裡,當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這可是亙古不變的真理,在任何棋局裡,丟卒保車都是操盤者的拿手好戲。
當天晚上,於滌非輾轉反側,難以入眠,她真想給季彬打個電話,讓他過來陪著自己。如果可能,她感到季彬還是個不錯的情人。知道自己現在是不能這樣做了。她將屬於一個她從心底裡就討厭的人,這就像是一個非要接客的妓女,自己喜歡的不能接,而那老鴇卻非讓你接待那讓你噁心的要死的男人。
現在,她成了她哥哥手下的女人了,走進這裡,她也才知道哥哥心裡其實完全的沒有她,對她完全沒有愛,似乎她就是個跟他沒有任何關係的女人。這時她也才明白世界上的男人,竟然都是這樣的惡毒。不,是商場上和官場上的男人都是這樣的惡毒,因為利益已經浸透他們身上的每一個毛孔。就想為了爭奪那皇帝的寶座,可以殺死自己的親兄弟一樣。
有些明知道要發生的事情,往往是帶著期待,又帶著害怕的心思到來的。這幾天於滌非總是在想在古維峰第一次見面就把自己的手握在他的大手裡的感覺。她每每想到要為哥哥做的事,心下里就一凜,平白地出了一身的虛汗。下意識裡她就知道要和古維峰發生什麼。
一個有著成就的官人,彷彿他們就是這個世界的主宰,這個世界的萬事萬物,只要他們想攫取,就完全是他們的。這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因為這個世界的所有權力,和百分之八十以上的財富,都掌握在他們的手裡。
電話是第三天的晚上打來的。於滌非還以為第二次見面還要透過季彬的引路,但她的判斷髮生了錯誤,一聽居然是古維峰的聲音,這讓她微微地吃了一驚。
“是常縣長,你怎麼……”她馬上就冷靜了下來。“很高興接到你的電話,這讓我很吃驚的啦。”
“哈,我也是很下了一番決心才給你打了電話的呢。怎麼,真的吃驚嗎?”
“常縣長是一縣的父母官,還能想到給我這個小女子打電話,我真是受寵若驚啊。”
嬌滴滴的聲音,完全可以讓任何一個缺乏意志力的男人骨酥肉軟。
“你可不是一般的女子,我自打看了你一眼,我就被你吸引住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