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真讓自己愛上這個比她大近十歲的男人還需要一定的時間，可她現在並不反感這個男人，只是覺得他在和過去那些女孩子來往中一定向自己隱瞞了什麼。一個學美術的男人在愛情方面可不是這麼簡單的。

“你怎麼這樣看我？”樑子鬆開了手後突然發現餘韻的特殊目光，他有些心虛起來。

“我這樣看你就知道你說沒說真話。你各方面都是我所敬佩的，可我覺得你還不夠真誠。你有時候嬉皮笑臉就在掩飾你的虛偽。也許我還不夠資格警告你，可我還是要說，你如果要真的成為一個大畫家，你就得做一個對得起自己的人，也就是一個誠實的人，用真的東西來打動人。”

樑子嘆息一聲，突然說：“我服了，你就是我的神明，我的心思誰都看不出來，可竟然逃脫不了你的眼睛。我有些害怕你了。”

“你也不要這樣，你有許多可愛的地方，我只是說出了我的感覺。我希望我所愛的人是一個盡善盡美的人，因為我們是以美作為我們的職業的。”

“如果你瞭解一個真實的我會不會遠離我？”樑子擔心地說。

“不會，一個人是不會討厭一個真誠的人的，只要他是真誠的，即使犯了罪，上帝也會原諒他。”

樑子拉起餘韻的手，心裡有著千言萬語，可他突然把話題拉到了很遠。

對於樑子的第一次愛情來說，其實並沒有像他說的那樣簡單。那場愛來的突然，來得讓他深魂顛倒，去後也叫他痛苦不堪。他是愛她的，儘管她是一個像水一樣飄蕩的姑娘，但一個剛剛萌生愛意的男人，似乎愛的就是這樣的女人。

她叫柳子揚。

春天必定是一個產生愛的季節。那年的春天一到來，他的心浮動得就像水裡飄動的浮萍。他突然覺得他自己渴望的是什麼。他讀到了大學三年級，可還沒有一次愛的萌動，他知道自己這是渴望異性的情感和肉體了，可他在班級裡總是得不到女同學的注意。

但事情的到來又是如此的簡單。她不是他的同學，而是一個畫店買畫的姑娘。她的爸爸也不是什麼大老闆，也許正因為這樣，這個開始看起來單純的姑娘對金錢的追逐就像人對於空氣那樣，這就讓樑子不得不望而卻步。

他認識那個畫店的老闆，他去過那裡幾次才見到這個叫柳子揚的姑娘。

那是個柳枝剛剛揚花的傍晚。他每週總是要送上幾幅習作在這個畫店裡出售的。這天老闆剛巧不在，他正準備離去時，一個姑娘叫住了他。

“你怎麼要走啊？”

他聽到一個銀鈴般的聲音從他的身後響了起來，他扭身一看，竟然是一個一身春裝打扮的靚麗的姑娘。

“你是這裡的……”

“我是才來的。可我知道你是個畫家。”

“畫家談不上，我只不過是個學生。”

“可你的畫真不錯呢。我叫柳子揚，可我知道你的名字。”柳子揚的爽朗讓他如釋重負。

“我明天再來吧。”

“忙什麼，就不和我說說話嗎？我讓你討厭嗎？”

“不。哪裡。”

“我對你說句實話，你可別出賣我。”柳子揚笑著。

“什麼話？”

“我又不想說了。”

樑子第一次見到這個姑娘，也不想死皮賴臉地硬讓她說不可。

“那我走了。”

柳子揚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可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窮學生。”

樑子看著她，發現她凝神地注視著他，這讓他很受用，也有些不好意思。

“你可以向老闆多要一倍的價錢，因為你的畫賣得很好。”

他每幅畫老闆只給他二百元，他覺得已經可以了，他畢竟只是個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