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對於從來沒有經歷過愛的洗禮的樑子來說,這種突如其來的遭遇讓他有些神魂顛倒。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柳子揚那露著潔白牙齒的笑臉和綿軟無力慢慢地靠向他的嬌羞的身體。不管從哪個方面來說,柳子揚都是完全讓一個男人滿意的姑娘。他不敢想象這個姑娘會對他投來愛的一瞥,但他覺得她已經分明向他表明了一種潛在的意思,那就是她完全主動地表明瞭她對他的友誼,甚至已經超出友誼的情感。
他覺得應該試驗一下她的心。
他再一次出現在畫店的時候,他竟然看到了一張像是剛剛流過淚的臉。
“你怎麼了?”他問。
“啊,沒什麼。”她抹了一下眼睛,露出笑容,儘管笑裡有些苦澀。“老闆說了你把畫放在這裡就行。錢你下次來拿。這是你前幾次賣的畫錢。”
他把錢拿在手裡,一共將近一千元。
她突然說:“我是多麼羨慕你呀。”
“這算什麼呀。”
“如果是我,我一天什麼也不做,就是畫呀畫的,那樣錢就會滾滾而來。”
“那樣就完了。怎麼,你需要錢嗎?”
“錢,誰不需要呢?尤其是我這樣一個需要養家的姑娘。”
“你需要養家?”樑子驚歎不已。
“和你說這些是丟人的事,還是不說吧。”柳子揚悽楚地一笑。
“我們不是朋友了嗎?如果你有難處我完全可以幫助你的。”樑子真誠地說。“你為什麼哭呢?是不是家裡出了什麼事情?”
“我爸爸打石頭腿被砸斷了,叫我寄錢回去,可我一個月幾百塊的工資,哪裡存得下呢?我每個月的工資都寄回去一半,我哪裡還有錢呢?他們以為我出來是印錢的,總是向我要錢。我甚至連一件像點樣的衣服都不敢買。哎,算了,我說這些有什麼用啊。”
樑子本想安慰她,可此刻說什麼都是多餘,他意識到自己手裡的錢是最能說明問題的,於是他就把錢放在她的面前。
“這些錢我暫時用不著,你可以拿去給你爸爸治腿。”
柳子揚一時顯得很是驚訝,又馬上拒絕說:“這怎麼可以呢?你的錢來得也不容易。再說……唉,算了。”
“怎麼了?”
“我媽媽說手術費用需要三千塊,我剛才向老闆預支我的工資,可他不同意。如果他這樣我就不準備在這裡幹了。”
“你找一分工作也不容易。”樑子想了想,終於說,“我可以幫你湊一下。我的錢不到三千,可也差不多,你在這裡等著。”
當他從銀行把自己的錢全都取出來時,柳子揚在畫店的門前等著他。
什麼樣的時代鍛造出什麼樣的青年。樑子是一個天真的只知道讀書畫畫的男人,他怎麼了解如今的姑娘都有著什麼樣的心計呢?
他認為幫助了別人是一種美好的德行,尤其是幫助他在心裡暗自喜歡的姑娘。柳子揚剛剛二十歲,這麼小的年紀就出來打工,這本身就叫他欽佩不已。她還這麼懂事,這麼漂亮,這些都是叫一個青年男子神往的。
的確,柳子揚向他傾吐了衷腸,他也毫不遲疑地向她表示了自己的愛意。在一個幽靜的夜晚,柳子揚把她帶回她和另一個姑娘租的小屋,因為這幾天那個姑娘回家,這裡就完全屬於她自己了。
如果說他過去的日子裡對她的思念還僅僅限於愛與被愛,而此刻他則渴望得到她的肉體了。作為一個畫家,他見到過太多的年輕女子的身子,但對他來說那只是一個實物,是沒有生命沒有情感甚至沒有血脈和體溫的,而現在這個姑娘可就不一樣了。他覺得他的生命裡又注入了新鮮血液似的,渾身滿是勁,總想要發洩一下。當她把他讓進屋子時,他就一下把她的身子攬進自己的懷裡,而她也毫不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