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道:“看來你說的倒像是真的,可是朕要如何相信那名女子的話?不如這樣吧,讓她一跪一叩首來見朕,如何?”
此話一出,就是風天煦也變了臉色,這大殿下的階梯有整整一萬階,且取材採用堅硬的大理石,更何況昨夜還下了一夜的雨,臺階此時定是溼潤的,莫說是女子就是男子從這殿下一跪一叩首的上來,也要丟了大半條命。
而她說不定就直接就死在半道上了,到時候死無對證,不僅是風淺夕就連自己也大大的不妙。看來皇帝偏袒風千絕,偏袒的不是一般的厲害。想著想著風天煦心裡的擔憂是越發的濃郁。但他臉上依舊很平靜。
風淺夕如果不是風天煦拉著,就直接衝上前去找皇帝求情了。風淺夕雖說是貴妃所生,可他的母妃也不見得好受皇帝的寵愛,否則又怎會在她仙去後,將她所住的雪沁殿讓另一個女人居住。
此刻一大股悲傷向潮水般襲來,他的心很痛很痛,甚至連呼吸都痛,這痛與當年他失去母親一樣。當年,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母親死去無可奈何,而如今他亦是無可奈何。
他知道那個傻丫頭一定會一跪一叩首的上來,他知道的,可是她的情,他卻是償還不起,永遠都償還不起!他好恨好恨自己,這一刻他覺得風天煦說的很對,只有掌控權力才能守護自己愛的人,而他可悲就可悲在他沒有權力。
此刻殿外太監已經將皇帝的意思傳達給了雲雙,那白衣勝雪的女子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便跪在地上一步一叩首的前進著,在她面前的是巍峨輝煌的宮殿,而通往宮殿的這條還很長很長。
在前行的路上她幾盡暈倒,卻強忍著痛苦一步一步的往上爬,有幾次她腳下一滑從臺階上滾落了下來,但她只是輕輕地拍了拍身上的泥土,重新開始。
此時已經過了晌午,皇帝笑了笑道:“今日就這樣吧,散朝!”風淺夕阻止道:“父皇,可是雲兒還沒有上來。”皇帝若有所思道:“你認識她?朕聽聞你花了八十萬兩在外養了一個娼妓,是她嗎?”
風淺夕正要開口,卻見朝堂上有異動。他回頭望去只見一白紗遮面的女子正一跪一叩首的向這兒趕來。她美麗清妍的額頭上鮮血淋漓,一襲白衣早已汙穢不堪。她卻如一朵白蓮,聖潔美好。
她的出現牽動了所有人的心,而風淺夕早已抑制不住內心的擔憂,飛身到她身旁緊緊地抱住她。此時風天煦沒有再阻止,他只是輕輕地望著那個驕傲的女子,心裡升起一絲異樣。
雲雙冷冷朝著風淺夕道:“如果不想我死,就放開我。”是啊,是他過於衝動了,此刻在皇帝的心中只怕是早已有了計較。於是風淺夕不安地放開了雲雙。
“民女雲雙叩見皇上。”她的聲音還是那麼冷,彷彿她生來就是那樣,不會因任何人,任何事而改變。可是她自己心裡知道,只有在那個人的面前她才會展現自己的全部溫柔。
皇帝冷聲道:“雲雙?好耳熟的名字?”雲雙不卑不亢道:“回皇上民女曾經是水月樓的花魁。”皇帝點點頭道:“哦,你就是號稱天下第一名妓的水月樓花魁雲雙。那麼你可知你犯了欺君之罪?”
雲雙道:“民女不知。”“不知,那朕就告訴你,你在朕的面前自稱民女,這不對。你應該自稱是民婦,哦,不對不對,你應該自稱賤婦。不過念在夕王與你的情分上,朕不與你計較。”皇帝這一番話,可真是歹毒,不僅是羞辱了雲雙還連帶羞辱了風淺夕,這就更加的印證了皇帝想要立風千絕為儲君的傳言,不少大臣覺得自己有必要為自己的未來好生籌謀一番了。
雲雙冷然道:“皇上教訓的是,賤婦受教了。”她的眼似古井無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