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絕舒遊意，說我只是把你當弟弟，我們不應該有越界的情感，他想，舒遊意大概會說我們又沒血緣關係，憑什麼不能越界。

好像有道理，這個拒絕的理由是挺牽強的。

說我對你的好只是因為把你當自己的親人，你別誤會了，我對你沒有別的感情，他又想，這話說得有點無情，像在撇清關係，他認識舒遊意六年多，從初中到大學，從瀾城到京市，他們見證過彼此人生中無數重要和美好的時刻，又經歷過那些痛苦與悲傷的時刻。

這六年多，他每一天的回憶裡都有舒遊意的影子，每一件能回想起的往事都有舒遊意作陪，他沒有辦法去劃清楚他們情感的界線，他也無法理直氣壯地說他真的是理智地把他們的情感歸結為是親人和朋友。

他心裡苦笑，一時之間竟然找不出一個能拒絕舒遊意的理由。

舒遊意似乎感受到了他內心的糾結，扯住他肩頭外套的手緊了緊，外套有了一條褶皺，寂靜的夜晚，風聲和呼吸聲成為了耳中全部的聲音，舒遊意的喉結滾動，欲言又止，過了會兒，卻又只是撫平了外套上的褶皺，鬆開了手。

「哥，回去嗎？」舒遊意輕聲說，「我送你去宿舍樓下。」

宋浮雲在原地又靜了幾秒，點點頭，說：「走吧。」

回去的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但長久的默契與習慣又讓兩人始終步調一致，並肩而行。

到了樓下，舒遊意揮揮手說了聲「晚安」，宋浮雲把外套遞給他，和平常一樣說：「路上小心，到了給我發訊息。」

舒遊意接過外套，目送宋浮雲進了宿舍樓才轉身離去，外套摸上去似是還留有宋浮雲身上的體溫，他想著宋浮雲前面眼神中的躲閃，那麼冷靜的人原來也會露出掙扎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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