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往哪邊找了?」阮鵬問道。
舒昀芮隨便說了個司機老家附近的城市,阮鵬鬆下一口氣,說:「不是那裡,遠著呢。」
「那應該離京市挺遠吧?」舒昀芮憂心忡忡地說,「我哥在京市,要是在這附近,很容易被找到的。」
「當然離京市遠了。」阮鵬安撫他,「我怎麼可能把人送到京市附近,離那麼遠我也不好盯著啊。」
舒昀芮在平板上看著地圖,從阮鵬的話裡能確信一件事:人離阮鵬應該不遠,但又離司機的老家比較遠。
地圖上海市和靠近中部的城市被連了一條直線,舒昀芮畫了一個大致的範圍,沒有再繼續問,開始跟阮鵬聊閒天:「我媽還好嗎?」
「最近還可以。」阮鵬說,「精神比之前穩定了一點。」
舒昀芮撥出一口氣:「那就好,你讓外公的人好好照顧她,等我放暑假再回去。」頓了一下,他又說:「我哥這邊有訊息我會跟你說的。」
阮鵬滿意笑笑:「好的。」
掛了電話,舒昀芮把地圖上的範圍發給了舒遊意,留了句話:「哥,讓向偉在這個範圍內找。」
接下來幾天,舒昀芮每天問一遍舒遊意那邊的進展,但那個範圍也很大,找人豈是那麼容易的,事實上沒什麼顯著進展,舒昀芮隔五六天會跟阮鵬發訊息或打電話說幾句,把舒遊意他們的進度拉快了很多,用這個方法去套阮鵬的話,不斷縮小範圍,再反饋給舒遊意。
最後當範圍縮小到五個城市時,他回憶著自己掌握的資訊,從中挑出了一個,試探了一下阮鵬,電話那邊的阮鵬難得地停頓了很長時間才說話,向他確認舒遊意他們真的往這裡查了嗎?
舒昀芮說:「我聽他們好像是這麼說的啊,但估計也只是猜測,而且向偉那邊查得也有點煩了,最近進度都變慢了。」
阮鵬只說自己知道了,舒昀芮已經確定應該就是這裡,攥著手機的手收緊,突然問道:「舅舅,我聽我哥說,這個人是當時撞了邱盛的司機,邱盛以前是我爸的助理,所以……這個人跟我爸有關嗎?」
「你想多了。」阮鵬溫聲說,「邱盛那時候都離職了,怎麼可能跟你爸有關?」
「哦……」舒昀芮閉了閉眼,又說,「可是……按我哥的說法,邱盛是被車故意撞死的,舅舅,這樣做真的是對的嗎?」
「當時我也沒辦法了。」阮鵬說,「他掌握著很重要的事,我得保全整個阮家,包括你媽和你。」
舒昀芮扯了下嘴角,說:「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他坐在空蕩蕩的房子裡,給舒遊意編輯了訊息卻又遲遲沒有發出去。
從小到大,他聽的最多的就是吵架,媽媽在家裡跟爸爸吵,回孃家又跟外公吵,他覺得媽媽很悲哀,從媽媽的控訴裡,他能聽懂一個被當作棋子的女人的痛苦,外公和舅舅表面上對媽媽好,但其實那樣的好裡沒有太多真情。
他也不是那麼喜歡爸爸,因為爸爸總是不回家,從不會過問他的生活和學業,但他又和很多孩子一樣渴望著父愛,每次爸爸回家時他都很開心,也會在心裡欺騙自己爸爸只是太忙了所以才不回家,不是不喜歡媽媽,也不是不喜歡他。
後來,媽媽精神狀態越來越差,他害怕媽媽對著他發瘋,卻也害怕自己要失去媽媽的愛,不管怎麼說,只有媽媽會關心他,即使那樣的關心有些病態。他像是成了媽媽在這個家裡唯一的精神支柱,媽媽不允許他出門,不允許他交朋友,他對著媽媽乖順聽話,心裡卻壓抑著太多情緒。
再後來,發生的事越來越多,他漸漸長大,那個家變得更不像一個家了,他慢慢地覺得……所有人都在做一些無趣的事,他不懂這些人到底為什麼要如此瘋狂,所有的一切都是扭曲的,人性如此,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