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定還是選在酒店。」舒遊意說,「我以後去哪兒都把地址告訴你。」
宋浮雲卻說:「我是想說……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
舒遊意震驚:「哥,你就這麼不放心?」
「簽合同不是都要帶律師嗎?你們又沒一個是學法律的,就想這麼上啊?也不怕被人坑了。」宋浮雲說得有理有據,「我跟執業律師比起來是還差遠了,但也能湊合幫你們看幾眼吧?」
舒遊意前面剛保證了自己不再瞞著宋浮雲任何事,要是非不讓宋浮雲去就顯得像做賊心虛,因而他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好,到時候你跟我們一起去。」
宋浮雲「嗯」了一聲,收拾東西送他回了學校再自己回去。
三天後,宋浮雲收到舒遊意的訊息說訂好了今晚的酒店,他看了眼位置就知道那地方不是一般人能預約上的,舒遊意可能是找了原港幫忙。
五點多宋浮雲跟著舒遊意他們一起去酒店,到了那邊才知道蘇河也來了,因為他算是中間的介紹人,是促成者,兩方都邀請了他。
蘇河看到宋浮雲還是心有餘悸,對舒遊意小聲說:「你哥不會是來找人算帳的吧?」
「他已經跟我算過帳了,沒事了。」舒遊意說,「他今天算是我們的……嗯,法律顧問。」
蘇河搖頭:「我不信!待會兒你可得按住你哥要掀桌的手!」
本來排的座位都是姜睿坐在舒遊意旁邊,但今天姜睿很自覺地挪了一個座位,宋浮雲腳步一頓,也沒說什麼,徑直坐下了。
投資人遲到了二十分鐘左右,雙方握了手,坐下開始吃飯,對方看宋浮雲陌生,問了一句,舒遊意說是京大法律系的學生,他們團隊的法律顧問,宋浮雲向對方點頭打了招呼,對方沒有多問什麼。
倒酒的時候兩個投資人和帶來的人想讓宋浮雲也喝一杯,宋浮雲都打算同意了,舒遊意卻攔了下來,說他不會喝,為表示歉意,直接替他喝了一整杯。
宋浮雲看著杯中剛倒上的飲料,手指握住杯子逐漸用力,泛出蒼白的顏色,舒遊意幫他擋酒,並不會讓他多感動,他只會很難過,還會在心底翻起忽高忽低的浪潮,擾亂了他的思緒。
飯桌上談論的話題大多是最近的經濟新聞,宋浮雲都不太瞭解,也插不上話,但不管是什麼話題,舒遊意總會在適宜的時候跟對方搭話,順著對方的意思提一些看法,姜睿則是做補充和調節氣氛的那個,他幽默感強,能把人逗樂,其他隊友也都很默契地適時說幾句話,再加上還有個健談的蘇河,冷場的情況是絕對不會出現的。
宋浮雲就坐在一邊默默吃飯,聽舒遊意說話,看舒遊意杯中的紅酒喝掉一杯又一杯。
投資人會勸酒,但也沒有強硬,不過舒遊意他們這邊還是喝了挺多的,如舒遊意所說,這種事不可避免,畢竟他們是有求於人的一方,也是沒辦法。
飯桌上並沒有提起舒家的事,不過投資人都稱呼舒遊意「舒少」,這提不提的也意義不大,而顯然舒遊意的隊友也應該都知道了他和舒家的關係,但看起來是接受良好。
投資人中有一個已人到中年,喝了點酒就喜歡明裡暗裡地吹噓自己的成就,宋浮雲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這個包廂很大,更像是個小宴會廳,靠門口的地方還有人在彈鋼琴,宋浮雲更願意聽鋼琴都彈了些什麼曲子,也不想認真聽這人說了什麼。
可能是此時的鋼琴曲換了一首十分有名的,大家都聽過,那位投資人突然說:「聽說舒少會彈鋼琴,之前還有個影片在網上挺火的,今天正好這兒就有鋼琴,去彈一首我們一起欣賞欣賞怎麼樣?」
蘇河的笑容僵在了臉上,說:「汪總想聽那首曲子說一聲不就行了,還要麻煩舒少嗎?」
那位汪總笑呵呵地說:「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