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雁無疑是個美人,但現在卻因極度的憤怒與激動而顯得面目猙獰起來,牽著舒昀芮的手不斷收緊,她自己卻還沒察覺,舒昀芮痛得叫了起來:「媽媽!啊!痛!媽媽!」
宋浮雲一天一夜沒怎麼休息,頭有點疼,別墅裡迴蕩著舒昀芮的叫聲,他頭更疼了,已經開始後悔答應舒文揚住進舒家。
這舒家內部明顯就是一筆爛帳。
管家也不敢再說什麼了,沉默地退開。
阮雁拽著舒昀芮往樓上走,罵道:「叫什麼叫!就知道玩,明天再給我這樣,你滾去海市找舒文揚,別待在這個家裡了!」
本來就被嚇到了的舒昀芮更委屈了,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二樓一扇房間門被人猛地推開,聽聲音就能感受到忍無可忍的怒意,舒遊意冷聲道:「吵死了!」
宋浮雲感覺這情況更不妙了,大戰一觸即發。
果不其然,下一秒阮雁就拽著舒昀芮幾步走到房間門口,看著舒遊意的眼神不像在看一個自己的晚輩,倒是像在看仇人,哼笑一聲:「嫌吵你就找你爸去,別在我面前耍威風。」
看樣子這兩個人日常就是這種相處方式,舒遊意也笑了一聲,回道:「這是我家,我爸跟我媽結婚的時候就住在這兒,你有什麼資格讓我走?你們阮家房子多的是,你要是待不下去你自己走,別賴在我家不走還整天發瘋。」
阮雁徹底被激怒了,氣得全身都在發抖,緩了好半天才用嘲諷的語氣說道:「當年多少人羨慕你媽,各方麵條件都一般,卻能被舒文揚看上嫁入豪門,可那又怎麼樣,還不是沒這福氣享受!我走了可以回阮家,倒是你,離開這個家你又算個什麼東西!」
舒遊意眼神冰冷,死死地捏著拳頭,沖她喊道:「你他媽閉嘴!」
「我憑什麼閉嘴?」阮雁越發激動起來,又轉頭看向管家,說道,「舒文揚一走了之,把這個家丟給我,又讓我守著家,又讓我給他帶孩子,你去問他,我阮雁是他請回家的保姆嗎?我們阮家是哪裡配不上他舒家了?他這麼多年給我打過幾個電話,說過幾句關心的話?他是當我跟他前妻一樣已經死了嗎?!」
舒遊意咬著牙說:「你也別在我面前訴苦,你是管過我還是管過這個家裡的事?」
阮雁抬起手想甩一巴掌過去,聲音變得有些尖銳:「我沒管過?你說我沒管過?那你去讓你爸再給你找個媽回來管!」
「你有病吧!有病就去醫院治,一天到晚在家裡沖我喊有什麼用?」
宋浮雲也不知道自己是幹嘛來的,剛進門就目睹了一場罵戰,從兩個人你來我往的互懟中,再加上之前他的一些瞭解,他已經對這筆爛帳有了清晰的認知。
之前舒文揚說在前妻死後娶了商業夥伴的女兒,言下之意這應該就是場商業聯姻,阮雁一個心高氣傲的豪門千金嫁過來,本是門當戶對,沒想到舒文揚只是純粹把她當一個聯姻物件,後來把公司總部搬到海市後乾脆常年不回家。
阮雁是被丈夫的冷漠和常年獨守空房的寂寞給逼成了這副模樣,看這情況,宋浮雲懷疑她都有心理疾病了。
他有點理解舒遊意的叛逆了,不稱職的父親心裡只有事業,一走了之一年都回不了幾次家,繼母又對這個家怨念極深,三不五時發洩一通怨氣,長期生活在這種環境中,誰受得了?
屬實是作孽。
最後還是管家上樓勸了幾句,兩人才偃旗息鼓,一個拉著兒子去三樓了,一個重新關上房門不理人了。
宋浮雲在樓下等了片刻,沒等到一個人下來安頓他,無奈他只好自己走上樓,正好看見管家從三樓下來,他說道:「您隨便給我安排一個住的地方,我自己收拾就好。」
管家的表情卻一言難盡,說:「夫人把家裡的鑰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