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舒遊意看起來也並未因為這些事耽誤了日常生活,白天一有時間就來京大找他,拉著他一起去溫瑤工作的甜品店改專案書,也沒有提過任何不開心的事。
宋浮雲是直到某個晚上接到蘇河的電話說趕快來接舒遊意,喝多了,吐得很厲害,他才知道這段時間舒遊意經常都是這樣的狀態,只不過什麼都沒跟他說。
酒店非常高檔,沒有預約還不讓進,是蘇河下來接他上去的,他冷冷睨了一眼蘇河,一句話沒說,快步越過他往裡走,蘇河追上他說:「你別生我氣啊,我還替他擋酒了,但那些人多精啊,我們還是太嫩了,而且有求於人家也不好意思不喝,你還別說……我都喝多了。」
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多,酒店各個包廂基本都散場了,只有走廊上還亮著燈,丁白洲扶著姜睿,後者還在撐著牆吐,舒遊意低頭坐在另一側的牆邊地上,蜷著長腿,擰著眉像是很難受,頭髮有點濕,應該是洗臉的時候弄濕的。
呂東鳴還算好,能站得住,看到宋浮雲忙說:「雲哥你快看看他,我們都扶不動他。」
舒遊意聽到聲音勉力眨著眼想抬頭看一看,宋浮雲走過去蹲下來遮住他的眼睛,輕聲說:「別勉強自己,要是累就不睜眼了。」
「哥,我沒事。」舒遊意拉住他的袖子,嗓子啞得都不像他本人的聲音,「昨天的蛋糕你吃了嗎?」
宋浮雲身份證上的生日是在七月,那是當年宋興明報戶口亂報的,後來他找到親生父母了才知道自己真實的生日應該是在十一月,就是昨天。
舒遊意昨天晚上說有事不來了,點了個蛋糕送到他寢室,專門選了一個不是那麼甜膩的口味,他今天白天跟舒遊意說過蛋糕很好吃,但舒遊意顯然是已經忘了,又問了一遍。
醉了都還惦記著這個事,說明這個事對舒遊意來說很重要。
宋浮雲現在顧不上感動,只覺得自己應該是很生氣,昨天舒遊意把蛋糕送給他讓他吃蛋糕的時候,是不是也跟現在一樣難受到站都站不起來。
舒遊意雙眼都含著水光,鋒利的下頜線條似乎又瘦削了一些,顯得憔悴不堪,宋浮雲感覺眼前的舒遊意現在就像是易碎的玻璃,他都不敢伸出手去碰。
不是說在追他嗎?怎麼不拿這種事來求他心疼?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著這種事!」宋浮雲移開手,一把抓住舒遊意襯衫的衣領,「舒遊意,你敢瞞著我這麼多事,你等著我找你算帳吧!」
「他怕你擔心。」丁白洲說,「讓我們都別跟你說。」
宋浮雲一臉「你死定了」的冷意,丁白洲又不敢說話了,誰知宋浮雲站起來拿出手機對蘇河說:「今天一起吃飯的都是誰,叫什麼名字,聯絡方式是什麼,我得留一個,要是舒遊意和姜睿出了什麼問題我得找他們。」
蘇河也嚇得不敢說話,在宋浮雲冷森森的注視下,慫兮兮地把今天一起吃飯的人名字和電話都發給宋浮雲了,他真是從沒見過宋浮雲有這麼可怕的時候,彷彿下一秒就要揍人。
「行,謝了。」宋浮雲蹲下身去扶舒遊意,突然想起一個事,又問,「有沒有人提過舒家的事?」
蘇河嚥了口唾沫,先後退一步為妙,弱弱地說:「真的很難有人不認識他,也很難不提起舒家的事。」
宋浮雲冷冷說:「只要他倆有任何事,這些人就等著法庭見吧,灌幾個學生喝酒算什麼東西。」
蘇河上前搭了把手,小聲說:「原來你也有這麼兇的時候。」
「那你是沒見過我打人的時候。」宋浮雲嗤笑一聲,一隻手扶著舒遊意,一隻手從地上撈起被丟在一邊的西裝,說,「先走了。」
蘇河畢恭畢敬地把人送到門口,還給他們打了輛車,宋浮雲沉著臉始終沉默,眼中像是同時壓著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