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黑的你還扣著工錢,我們要跟你鬧到底,一直鬧到你家裡。”她男人錢春來也在裡邊幹活,燒出這麼多炭,至今都不給錢?沒門!
林小嘴是幫著她姐的,不過卻是用著嬌媚的語氣道,“張叔,我們說得是真的喲,不給銀子你就別下山了,說呀,你到底把那些炭藏到哪了?是不是賣了錢你自己藏著了。”就差說一句,你太壞了!
不給銀子別想下山?張大貴嗤笑,他倒要看看這林大小嘴想對他幹嘛?
跟林大嘴並列一號的極品何蓮花接著毫不客氣說道,“我家周鐵冒著被我公公打斷腿的風險上山跟你燒炭,你現在啥都沒給就想打發我們?想得美,今兒就是說出個天來我都不同意。”其實她家周鐵沒有多認真幹活,但都這時候了誰在乎這些,會哭的孩子才有奶。
瞧瞧,連女人都敢出來嚇唬他了,還是村裡有名的潑婦,不想跟她們罵得臉紅脖子粗丟份,張大貴拉下早已黑了的臉不說話,張大貴也是有苦說不出,陳方青似是早知道會遇到這場面,一早就尋個藉口走了,獨留他一個人在這接受眾人的討伐。
緊接著幾個人也拿著這話頭說張大貴,無非是讓他把第二批炭拿出來,或者把賣炭的錢給大家。
林大嘴等人見張大貴不說話也不氣餒,接著道,“張里正,你跟我們承諾過會帶著我們過上好日子,我們都信了你,沒想到你竟然這樣對我們,真是太令我們心寒了。”說得好像張大貴負了她們一樣。
張大貴聽了這群長舌婦的話,臉色更黑了,要不是打女人太丟臉,他都想一人送一巴掌。
沒辦法,不給個說法他們不會善罷甘休,張大貴抬了抬眼皮,說道,“我向你們保證,等第三批炭出來一定給你們結算工錢可以不?現在你們就再耐著性子等等。”
張大貴對外的說法是這些炭送到縣裡打通關係,其實真實的去處最後都歸到陳方青手中,這回他能當上里正本就受著陳方青的照拂,沒有多餘的銀子送給人家,只好用這些炭來報答人家,雖然他不知道這些炭值多少銀子,但討好陳方青是必須的,所以才想著送兩趟炭,哪想到村裡這群人太心急,這才第二批出來就忍不了了。
“為啥要等到第三批啊?不行,我們等不了了。”許是見媳婦都出來說話了,錢春來也壯著膽子說道。
雖然張大貴的語氣中帶著懇求,但想拿到工錢的心很堅定,於是有人繼續說道,“是啊,我們暫且不說第一批炭,這第二批炭我們眼睜睜盯著的,可不能說沒就沒了的,你必須要拿出來。”
其實對於手頭寬裕的人來說,這些工錢他們根本不放在眼裡,可是既然是過來幹苦力,大部分人家的日子都是緊巴巴的,而且天氣越來越冷,快到年底了,大家都想多掙些銀子回家過個豐足的年,這銀子不到手中,他們沒能安心繼續幹活,就怕有個萬一,最後啥都沒有。
“張里正,這兩批炭莫名其妙不見了,你自己說是運到縣裡給官差,起碼得告訴大夥你把它們給哪位官差?給他們具體做何用吧?大夥得這點空閒的時間全都交代在這山上了,無非是想帶些銀子回家,有些人家就指著這點銀子過年呢,你這樣拖著不賣炭不給錢實在是說不過去。” 薛謙書本想沉默不語的,不過有些話不說出來實在不舒坦,實際上就算他說了也問不出什麼,他知道張大貴是不可能說真話的,從他當里正那天起,他就瞞著大夥不少事。
以往張大貴面對責難起碼回答幾句,今天卻老是沉默,薛謙書見狀也不奇怪,既然說了便繼續把想說的話說完,“張里正,明明說好的,他們付出勞力燒炭,大家平分賣炭的銀子,官府下達的公文大抵也是這個意思,這事就算是鬧到官府也是你不在理,你不想事情鬧大,還是把那些炭拿去賣掉吧。”薛謙書還有些話沒說的是,這些炭都不指定能換回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