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天吾喘著氣叫道:“嘯風,還是你退下的好。谷家一脈單傳,你若有錯失,叫我何顏
見你母親?舅舅活了一大把年紀,死不足惜,舍了這幾根老骨頭,和這老魔頭拼了就是。”
不理谷嘯風的勸阻,揮動長劍,東一指西一劃的又加入了戰團。
西門牧野哈哈大笑,說道:“你們兩舅甥也不必互相顧惜了,我成全你們就是!”呼呼
兩掌,殺手招數,全是向任天吾擊去。谷嘯風勸阻不了舅父,只好慌忙替他招架。
谷嘯風哪裡知道,他的舅父和西門牧野乃是假戲真做,任天吾根本就沒有受傷,西門牧
野也只是肩頭給劍尖劃損了一點皮肉而已。至於小腹所中的那一劍,則完全是假裝出來的。
他的衣內放了一塊牛肉,那一劍是割開牛肉,沁出血水的。
公孫璞那邊才是真正的性命相搏。朱九穆的功力本來比公孫璞稍勝一籌,也是因為元氣
未曾完全恢復,剛好和公孫璞扯了個直。
但公孫璞的玄鐵寶傘,卻是一件武林異寶,合起來可以當作五行劍使,撐開來又可當作
盾牌。這麼一來,就變成了反而是朱九穆稍稍吃虧了。
激戰中公孫璞一招“大漠孤煙”,玄鐵寶傘向朱九穆的咽喉刺去,朱九穆怒道:“好小
子,膽敢如此欺我!”使出大擒拿手法奪他寶傘,左掌則以修羅陰煞功擊他肋骨,哪知公孫
璞的劍法奇幻無方,朱兒穆一抓抓來,他已倏地變刺為劈,朱九穆一掌打著傘骨,傘骨是玄
鐵做的,堅逾金鐵,“蓬”的一聲,震得朱九穆的腕骨就像斷了一般。
朱九穆這才驀地己起,對方用的乃是玄鐵寶傘。吃了大虧,暴跳如雷,喝道:“好小子,
你恃著有玄鐵寶傘,就以為我奈何不了你嗎?今日若不殺你,哲不為人!”盛怒之下,不惜
耗損真力,接連使出了第八重的修羅陰煞功。
公孫璞撐開寶傘,冒著狂風,仍然向朱九穆連施攻擊。風聲呼呼,寶傘滴溜溜地轉,公
孫璞虧得有寶傘擋著寒風,但牙關仍是不禁冷得格格作響。
公孫璞冷笑道:“你這老賊本來就不是人!好,你如今已是黔驢技窮了吧,卻又能奈得
我何?”
朱九穆接連使了幾次修羅陰煞功,感到氣力不加,正自暗暗叫苦。公孫璞調勻氣息,驀
地跨上一步,喝道:“你會使邪派毒功,難道我就不會?好,如今也叫你看我的!”一掌從
寶傘下面打下來,掌心如血,發出了一股腥風。
朱九穆一看,不禁大吃一驚。原來公孫璞使的正是“化血刀”的功夫。朱九穆和西門牧
野是老搭檔,當然識得這門毒功的厲害,見公孫璞掌心如血,看來他的這門功夫似乎比西門
牧野練得更純,朱九穆元氣業已受損,自忖難以抵禦,焉得不驚?
眼看這—掌就要打到自己身上,而公孫璞撐開了的玄鐵寶傘又封閉了側身閃避的退路,
朱九穆無可奈何,只好不顧體面,忙把身軀一矮,幾乎是伏到廣地上,像喪家之犬一般的從
寶傘下面鑽出去。饒是他鑽得快,屁股也給傘尖戳了一下,玄鐵寶傘的傘尖鋒利不亞刀劍,
登時戳得他血流如注,咬著牙還不敢哼聲。
朱九穆哪裡知道,公孫璞的“化血刀”雖然是練得較純,但論功力卻是不如西門牧野。
朱九穆倘若敢和他硬拼—掌的話,縱然元氣未復,也絕計不會受傷。
奚玉帆和宮錦雲看見公孫璞獲勝,登時精神大振,齊聲歡呼,殺得那些剽悍的蒙古騎兵
也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