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不斷地在冒出,疼痛錐心刺骨。
薛七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扶住她,可是卻被她一揮手甩開了。
“不用你的施捨,你總有天會知道你的選擇錯的有多離譜。”
薛七置若罔聞,只問道:“你接著去哪兒?還回陸家?”
媚娘沒有回話,眼中盡是茫然。離開他以來,一直以回到他身邊為目標而努力著,如今卻天不從人願。是她估錯,還是他還未到醒悟的時候?那麼接下來該何去何從?是等還是該爭取?
兩人沉默無語的一前一後走著。快出後院時,媚娘抹了一把臉,理了理有些散亂的頭髮,深吸一口氣,再踏出的那步仍然和以前一樣風華絕代,除了微紅的眼眶,沒有人能看出有任何不妥之處。
媚娘,不管再慘,再難過,她仍然是那個第一美人,堅強,完美。
將媚娘送走後,薛七蹬上自己的馬車,看著車廂內正安安靜靜閉目養神的她,心像被熱水衝過的茶葉,緩緩舒展開來,還帶著絲絲清香。靠著她坐了下來,頭斜斜地抵住她的肩窩,臉上的疲憊
一覽無遺。
楊菓微微側過頭,他挺直的鼻樑和豔紅的唇瓣近在咫尺,抬手撫上他的下顎:“累了?休息會兒,到了客棧我叫你。”
“嗯。”將她的小手合進掌中,薛七貪婪地吸著她身上的幽香,心跳沉穩:無論你是怎樣的人,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會許你。
弱肉強食
夏天的尾巴,天氣是曬死人的晴朗。客棧獨門獨院的房間裡薛七和楊菓此刻也是汗如雨下,但不是被熱的,是被氣的。始料未及,在這個節骨眼上,大半年前就定下的原料會出問題。
門外是白花花的陽光,瀰漫著連層層樹蔭也擋不住的炙熱,屋裡卻充滿冰刀擦身而過的冷冽。薛七皺眉盯著面前這個胖胖的男人,眼刀唰唰地不停飛出,恨不得把他身上的肥肉一片片割下來,剔成一個光骨架!
這個胖男人正是那個被黃白之物蒙了眼,豬油蒙了心,此刻雖迫於座上人的戾氣正心驚膽顫得厲害,但仍拼著命想狠刮一筆的無良商人。
早在一年之前,從接著虞曹公的訊息開始,薛七就迅速地在物色製造廠和原料供應商了。為了節約時間和路程,合作商家都定在虞國,最後敲定的合作物件也是他和媚娘千挑萬選出來的。那張大半年前就簽訂的協議此刻正顯眼的鋪放在桌上,只差沒有填上具體數字而已。現在已動工三日,這個死胖子送來了第一批原料後就跑來做地起價了。
薛七還未開口討伐他,他就一邊瑟瑟地抖動著全身肥肉,一邊楚楚可憐地哭訴起自己的難處了。
“薛公子,真的不是我要漲價。原來咱們搭成的口頭協議是指著薄利多銷來的,如今您的訂單少了那麼多,我這利也太薄了,人工工錢、運貨路費都不夠付了。”
今夏的太陽曬的頭暈,這趟虞國也走得窩火,薛七緊抿著唇不發一言,胸膛有力的起伏著,昭示著他現下正在努力地壓制怒火。
楊菓坐在薛七下首,正對著那胖子,心中亦是十分不快。無論古今,這商場上不講信用的人一抓一大把,但最可氣地是你還不得不面對他!
忍不住開口呵斥道:“甄老爺,這不合規矩吧。協議都擺在面前了你還想做地起價!莫要以為我們山長水遠的過來就是好欺負的角色,我們在虞國就跟著自己家沒區別。”
胖子陪笑:“九姑娘,您看您說哪兒去了!我甄富貴怎麼敢欺負你們,借我一百個膽子我也不敢啊。只是我這下面也有這麼多人要吃飯,而且這仗要開打的訊息一傳出來,各行各業都在漲價。我這也是迫不得已啊,我一個人不漲不是破壞行業規矩麼。”
一聲冷哼自上坐傳來,胖子一抖,就聽見薛七頗具殺傷力的聲音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