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我不知道那是誰。
一隻手緊緊地扯住我的手臂,捏地我肉疼。
我踉蹌地站住腳步,下意識地轉過身,死死地纏上他。
不止是手臂,我將他抱住。
君懷袖僵硬地鬆開抓著我手臂的手,因為他已經被我抱住。
我狠狠地擁抱面前的身體,怕失去他。
在這最脆弱的剎那,請容許我,如此放肆。
就算是褻瀆都好,侮辱也罷,你也忍受一下。
我就是在借題發揮。
君懷袖。
哪怕下一秒鐘,你將我打飛雲外,我都不會介意。
如此,可以麼?
他聽不到我的心聲,很顯然。
我痛苦地想著。
我地喜怒無常,我這忽然爆發的憎恨跟愧疚,原因何在。
那原因,我固執地不想去面對,自從街上那一幕印在我腦中,就好像奇異的魔法行使,弄得我整個人顛倒反常。
而這些,君懷袖無須知道。
我不要讓他知道。
讓他知道,我風采衣,如此的懦弱,如此輕易的就被人……
君懷袖站著不動,任憑我緊緊抱住他。
我聽到自己的心緩緩地沉靜了下來,怒意從我體內消散退卻。
我忽然覺得好笑,我想,我這一次次學著壓抑,一次次會變得不同,終有一日,我會學會虛偽狡詐,不像以前那個直截了當,甚至衝撞地小妖怪。
我會學會一切地人間煙火。
好的壞地,匪夷所思的,喬裝打扮的,君懷袖,你等著看。
是你推我入塵世的,是你。
所有的結果,無論是你所期待的,還是令你失望的,這一路上,風采衣不寂寞。
我的身邊,始終有你注視。
我的可裂金石或者拙劣的演技,始終有你在旁邊指點。
甚至我死。甚至我哭,甚至我灰飛湮滅。
而你無所不能。
我同你之間的距離,就是如此。
天上人間,九霄跟深淵的距離。
我曾經試著接近過,我只希望我這般堅定的,無畏的,純白的想要接近你的心,永恆不改。
我只希望如此。
不要改,千萬不要改。
我怕。
我怕這世間匪夷所思的某些東西。
會將風采衣,變得不是最初的風采衣。
君懷袖啊,你知道麼,我是真的怕。
怕有朝一日,我莫名的,忘了對你的嚮往跟——愛。
我怕。
而這些,你不知,永遠都不知。
很好。
他始終不動,好像忠誠的石像。
任憑我抱著他,我甚至想,這樣乖的時刻,真是不多,我是否要藉機吃點豆腐呢?
最終我沒有。
“呼呼……”我笑了笑,伸手擦了擦眼睛,悄無聲息地將眼淚抹去,我說,“剛才嚇死我了,還以為會死掉呢,幸虧有你。”
君懷袖望著我,目光深沉如海。
這種眼神,我有點不適應。
我挑挑眉:“耶,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千萬別告訴我你愛上我了哦。”
故意調笑他,讓他不要當真,藉以來掩飾我的內心。
“采衣……”他喚我的名字,聲音有些艱澀。
“幹什麼?”我撅起嘴,怪模怪樣地說。
“我有沒有告訴你……我……”他遲疑著,猶豫著,彷彿什麼說不出口的話。
“怎麼樣嘛。”我撒嬌地扭了扭身子,展現我的風情。
“沒……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