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成氣候。
他終於滿意地停了步,揀了一塊石子少些的湖岸,坐了下來,用手輕輕撥弄著湖水。
良久,有人過來了。
他聽著熟悉的腳步聲停在身後,叫了一聲:“主上。”
他答了一聲“嗯”。便聽來人受到鼓勵似的,繼續說道:“範行宜那邊,都很順利。”
沒有得到應答,只有他來回撥弄湖面的水聲,在黑夜裡攪開了一道微光。來人就得到默許一樣,又道:“他發現路邊那些偽作是範雲迢留下的痕跡後,也一路追到了湖邊,但沒有貿然入湖。如您所料,他一邊親自查驗,一邊派人去了獵鹿聯盟的駐地。”
江朝歡把手伸出了水面,水珠從他指尖緩緩滴下。他接過花滎遞來的帕子擦拭著手指,慢慢說道:“生性謹慎的人,不會輕易涉入險地。但又加上利益驅動後,就足以讓他冒一次險了。”
“主上料事如神。只要範行宜搜查之時,又發現了路堂主的蹤跡,那他說什麼也得去湖心島了。”
“不全是因為這個。有時候,比自己得不到更令人憤怒欲狂的,是別人得到了。”江朝歡擦完了手,才起身道:
“當獵鹿聯盟被範行宜欺騙,以為馮延康率先找到了路白羽。他們自會糾纏起來,互為牽制。待我們這邊準備就緒,才是他們分別登場的時機。”
“主上英明…”
“繼續盯著,一旦範行宜登船,立即傳訊給我。”
“是。”
“對了,嵇盈風還是不肯回去嗎?”
前幾天讓花滎護送嵇盈風回勿吉,可她自己說死不願,便只得作罷。
此刻花滎有些惶恐:“她不肯回去,但也答應不回丐幫。屬下沒有辦法……”
“那就由著她吧。”江朝歡並未怪罪,讓她鬆了口氣:“多派人手保護她,若有異常,及時向我彙報。”
花滎應下離去,這一方天地又重歸寂靜。雲霧散開了一點,又露出了散落的廖廖星子。江朝歡放出只信彈,又擦了擦手。
一切皆如他計劃發展,範行宜被引來後,將被一步步引入湖中……至於在計劃之外到來的鶴松石,也有了他該出現的位置,可能會發揮出意想不到的作用。
只是,顧襄……白日在岸邊那些凌亂的痕跡讓他一直松不下這口氣——雖然是自己的安排,但仍是怕顧襄真的出什麼事……
出神之際,身後又起了一點細微的動靜。江朝歡合攏手指,靜候來人。
“是我。”鄭普林很快現身。
自任瑤岸保證不再捉教坊回拜火教後,鄭普林倒是從被逼無奈轉變成了心甘情願幫她做事。
他之前就犯下了三起事,已經暴露了個差不多,所以拋頭露面的活計就都交給了他。
鄭普林見他轉過身,微微傾下目光打量著自己,沒有開口的意思,便問道:“你不是剛傳信說讓我趁機殺了那個姓鶴的嗎?怎麼叫他走了?”
“他還有用。”江朝歡不願多解釋,只是低聲問道:
“事情可還順利?”
“出了一點意外,那兩個人受了點傷。”
江朝歡眼裡寒光一閃,幾乎溢位幾分戾怒。良久,卻只是漫不經心地抬起手指,擦了擦:“怎麼回事?”
鄭普林無所謂地笑了笑,越過他走到湖水分際處:“我不會做多餘的事。是有人,借花獻佛了。”
“你是說,有第二個人在渾水摸魚?”
“沒錯。我用的是三三一共振,對人體無法造成實質性損傷。但有人藉著我的頻次,加了一點四六五頻段,所以變成了二九一次聲共振。當我察覺到時,我立刻換了音律。”
鄭普林聲色平淡,詳加解釋,倒不似作偽:“不過你放心,我改的及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