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難逃一劫;或者顧雲天未發現異常,那我的利用價值沒了,我只會死的更快。”
“你不會不明白,顧柔的耐心是有限的。”
顧襄幾不可聞地嘆了一口氣,黯然搖頭:“待她不想再等的時候,你就會知道,活著,遠遠比死了痛苦百倍,而那時,你已經連求死都沒有辦法了。”
儘管她未明言,涉足中原已有二十年的蔡隸也明白她指的是折紅英--那令天下人聞之色變的狠辣手段,哪怕是不懼死亡的人也不會想嚐嚐它的滋味。
“按我們的方法做,不管出任何問題,都會有鶴松石頂在前面。若你真有性命之危,我們也會再送你一個保命之符。”
聞言,蔡隸未再作聲。他坐了回去,垂頭思索半晌,面色已經沉肅無波。
自梅溪橋死後,他對這世間已經沒什麼留戀,唯一念想不過是看著害梅溪橋的人最後會有什麼下場罷了。他頗為好奇地望著這兩個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人,最後問道:
“可是,你們與我合作又有什麼好處呢?你們就不怕我將今晚之事告訴顧柔或鶴松石?”
“你不會的。”顧襄緩緩搖頭,語氣中充滿篤定:“你若拒絕合作或者說出去,我們就只能讓孟梁將真正的定風波前七章交給顧柔了。”
“你說孟梁……”
蔡隸明顯一急,狠狠抓住鐵門上前一步,卻見江朝歡從袖中摸出一張紙來,那是孟梁寫就的,他唯一留下沒燒燬的一張。蔡隸也認得,那確是孟梁筆跡:
“我說過,定風波孟梁已經給了我們,你還真的不信?不然你以為為何我們能改編出偽本?”江朝歡慢慢將紙摺好收回袖中,道:
“我們一來想保護孟梁,二來和你一樣,不希望定風波落到顧雲天手裡。但你若不同意這個條件,我們也只能為孟梁安全放棄定風波了。蔡隸,當年孟九轉都未曾把定風波上交顧雲天,你應該更不會想看到,如今被他拿到這本使梅溪橋畢生遺憾的絕本吧。”
說著,他認真地從懷中取出一摞紙來,是這些時日他改好的前七卷偽本……
“若你願意合作,就儘快背下此篇。然後我會將其銷燬,屆時你再親手為鶴松石默下。”
這自然也是為了不留下對自己不利的證據,哪怕日後蔡隸想要反咬他們,也毫無憑據了。蔡隸望著他邀請的神情和遞過來的手,心內苦笑,這分明是給了他一條他無法拒絕的路,也是他唯一可走的一條路……
見他遲疑片刻,終究還是伸手接過了那些偽本,顧襄鬆了口氣,悄悄和江朝歡說:“我去門口等你,若有意外,按我們約好的辦法。”
…
夜半三更,兩人一立一坐,藉著昏黃的燈光,蔡隸極力在記憶著這些文字……這些都與他少年時最珍貴的那段記憶有關……
不知過了多久,已經凝成了一具雕塑的蔡隸突然活了過來似的,目光從手上宣紙移開。江朝歡接過他還回的紙,聽他複誦了一遍,方才放心,藉著燭火當場點燃了這些紙張。
望著跳躍的火苗很快吞噬了所有的痕跡,江朝歡不知怎麼,透過那火看到了夜探謝府焚燬畫像的一幕……火蛇舔舐著過去的憑據,而謝釅似笑非笑的臉也在火光中時隱時現。
在怔忡中,蔡隸的聲音不合時宜地打破了沉默:
“你為什麼不問,我是否有定風波的最後一卷?”
“如果有機會第三次合作,我想才到討論這個的時候。”
“你倒是一點也不貪心。”
對蔡隸的驚歎,江朝歡只是淡淡一笑,默默盯著火焰將所有宣紙焚燬,才復又抬起目光,沉吟著開口:“回到中原後,你真的沒再見過梅溪橋嗎?”
不料這個問題竟讓蔡隸臉色微變。他死死地望著江朝歡,像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