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是明珠蒙羞。”沐月夕解釋道。
“我不擅長撫琴,它留在我手中,是暴殄天物。小夕,你就把它當作朋友憐別相贈,不要再推辭了。”李淺墨將琴遞到沐月夕面前。一直注意著沐月夕的冷隨風皺緊了眉頭,而那幾個說話的也停止了交談,目光轉到他們身上。
撫琴之人,誰不喜歡好琴?遺失吟月,已經讓沐月夕難過了許久,現在李淺墨錯著朋友之名相送,沐月夕也不好拒人於千里之外,把琴接了過去,“謝謝李大哥贈月夕如此好琴。”
“小夕不必客氣。”李淺墨把琴送了出去,非常開心,那雙幽深的墨瞳流光異彩,笑意直達眼底。
沐月夕解開琴套,把琴放在身前,纖扎一撥,琴音悠揚,她以一曲《高山流水》,答謝李淺墨對琴之誼。
“巍巍乎志在高山;洋洋乎志在流水。”眾人傾耳細聽,傷佛看到巍然高山和奔騰流水。彈琴是熟能生巧的事,只要指法熟了,琴譜熟了,白然就能彈出曲來。但是,彈的出曲子和彈出曲子的意韻來,就不是一個層次上的事。沐月夕這首《高山流水》彈出了曲子的意韻,讓人聽曲意動,心清神靈,真正是清風朗月,鳥語花香,曲不醉人人自醉。
“此琴送郡主,送得好。”太子感嘆,眸底閃過幾絲異色。——1q2q3q手打
沐月夕淡然一笑,謙虛了幾句,垂下車簾,阻隔太子帶著探究意味的目光。這一越瓦刺之行,說不上順利,但如今能安然返回,已是萬幸,沐月夕只盼回大祁的旅程,能順風順水,安返榮揚,與家人團聚。
馬蹄聲聲,車輪滾滾,眾人歸心似箭,趕路的速度比來時快了許多。
一連趕了三天路,這天黃昏,雪下得紛紛揚揚,天氣格外的寒冷,使節團不得不進城投宿,他們這些男人能扛,沐月夕嬌弱的身子扛不住。
總算不用睡在馬車上了,沐月夕用過晚膳,早早的爬上了床,還是床上舒服。人不經事不長大,沐月夕被折騰了這麼久,擇席而睡的壞毛病改掉了,頭一沾枕頭就睡著了。
只是等沐月夕醒來時,她發現她換了地方,而且她還全身無力,頭還有些暈。習慣成自然,沐月夕已經被綁過很多次了,一看這情況,就知道她八成又被人綁了來,所以也不驚慌,很平靜地揣測著這回是誰動的手。
門“吱”的一聲被推開,從外面走進一個男人,沐月夕看清來人後,頓時目瞪口呆,驚問道:“怎麼會是你?”
進來的是歐陽藍銘,一個意料之外的人。沐月夕猜了很多人,卻唯獨沒猜到他。
“很意外?”歐陽藍銘穿著家常的藍色棉抱,雙手抱肩,很隨意地站在床邊。
“非常意外。”沐月夕定定神,“我沒想到會是你。”
“我的人跟了你們三天,才找到這個難得的機會,將你請來,真是不容易。”
“你請我來做什麼?這是什麼地方?”沐月夕對歐陽藍銘的舉動不解。
“這裡是上京,我的別院。”歐陽藍銘只回答她後一個問題。
“上京?”沐月夕皺眉,她究竟睡了幾天,走了這麼遠的路,她卻毫不知覺,“你把我弄回上京要做什麼?”
“有些事情,一會你就知道,現在不必多問。”歐陽藍銘輕輕的拍了拍手,隨即走進四個婢女,“替她沐浴更衣。” ——1q2q3q手打
“是。”四個婢女齊聲應道。沐月夕沒有反抗的力量,被四個婢女連人帶被子抬進了一間浴室。池水在室內嫋嫋升騰著薄薄的水霧,散發溫潤的氣息,空氣裡瀰漫著淡淡硫磺的味道,這浴池裡的水應該是從山上引來的溫泉。
“你們出去,我自己會洗。”沐月夕咬牙道。
“你服了軟骨散,全身無力,沒有她們幫忙,你會被淹死的。”歐陽藍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