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的還挺有意思的,冬奴一看立即甩開了關槐的手,說:“正好,你們都不願意去,我跟孫大哥一起去。”
“少爺你糊塗了吧,跟誰去也不能跟他去呀?”關信一聽立即著急了,說:“還是我跟著少爺去吧。”
“我不要,我就要跟著孫大哥一起去,他懂這個。”冬奴知道關信他們著急什麼,安慰說:“他知道我是誰,你們也知道他是誰,他能把我怎麼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啊。”他說著就緊跑了幾步走了過去,笑嘻嘻地叫道:“孫大哥。”
孫青喜不自勝,說:“我只是過來碰碰運氣,沒想到竟然真的又遇見你了。”
孫青看了關信他們一眼,有些心怯的意思,問:“你要去哪兒?”
冬奴指了指前頭,說:“我想去小倌樓看看。”
孫青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吃驚地問:“小……小倌樓?……少爺去那兒做什麼?”
“我想去看看他們是怎麼伺候人的。”冬奴也不臉紅,說的理直氣壯:“我好奇,想去看看。孫大哥一定去過吧,你知道情況,帶我過去看一眼好不好?”
孫青臉色有些尷尬,說:“我……我也只去過一兩次,也是看看就出來了……那種地方,少爺還是別去的好,傳出去對少爺的名聲不好,年紀還這麼小……”
“他們哪兒認得我,我把斗篷戴上,他們不會認出我來。”
冬奴軟磨硬泡,對關信他們又軟硬皆施,終於跟著孫青去了小倌樓。他戴著帽子,只露出了一雙眼睛在外頭,緊緊地拽著孫青的衣裳跟了進去。孫青看他那樣小心翼翼地跟在他後頭,心情萬分愉悅,說道:“你可要跟緊了,要不然這兒的人把你當成這裡的小倌看,那我可不管你。”
“哼。”冬奴捏了孫青一把,惡聲惡氣地說:“你別以為我帶的人沒有跟著就猖獗,趕緊帶我進去。”
這個孫青果然是這裡常客了,那裡門口伺候的小廝一看見他就笑眯眯地迎上來了,笑眯眯地說道:“孫少爺可是好幾天沒來了,趕緊樓上請,菊生都眼巴巴地等了你好幾天了呢。”
孫青尷尬地笑了出來,冬奴在他身後偷偷地笑,孫青回頭看了他一眼,他得意地伸了伸舌頭,學著孫青剛才的語氣說:“我……我也只去過一兩次……”
那小廝聽見他的聲音,好奇地看了一眼,孫青摟住了冬奴的腰,笑著說:“我一個兄弟,第一次來這種地方,想過來見見世面。”
“兩位樓上請。”小廝急忙彎著腰帶著他們上了樓,冬奴小心翼翼地往四周瞅去,只看見好多男人在裡頭飲酒,一旁伺候的男孩子,一個比一個眉清目秀,神情嫵媚至極,大冷的天,卻一個個都只穿了一件桃紅色的薄衫,露出了雪白的脖頸和手背,有的在斟酒,有的則在攀附在男人的身上輕輕地笑。這樣豔情纏綿的場景跟牡丹閣裡頭的放縱淫亂截然不同,冬奴有些吃驚,小聲問孫青:“他們都不睡覺的麼?”
孫青笑了笑,低聲說:“這兒規矩和一般的青樓不一樣,客人要是看上了哪個小倌,可以把他帶走在外頭過夜,只要第二天一早把人送回來就行了,這叫採菊。”
冬奴“哦”了一聲,將帽子往下頭拉了拉,問:“你那個菊生呢,我想看他長的什麼樣兒。”
孫青有些為難,說:“他……他跟你比差的遠了,我怕你看了會笑話我。”
“我才不會呢,看看看看,別小氣麼。”
孫青只得依了他,對前頭帶路的小廝說:“把菊生叫出來吧。”
那小廝應了一聲,把他們帶進一處廂房裡頭,躬身說:“孫少爺等一會兒,奴才這就叫菊生過來。”
冬奴往房子裡頭看了一眼,將頭上的帽子也脫了下來,紫紗帽箍著烏髮,唇紅齒白,眼珠子滴溜滴溜地轉,越發顯得美貌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