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奴真的已經昏昏欲沉,他第一次有了這樣的歡愛,又在溫泉裡泡了許久,身子已經軟成了一團,只有意識還強撐著不肯睡過去。他搖了搖頭,覺得身體裡有股熱氣不斷地朝他小腹湧過去。他握住男人的胳膊,讓他停止了撫弄,才閉著眼睛沉沉地說:“不行……我……我還要守歲呢……”
“都這樣了還要守歲?”石堅微笑著揉上少年痠疼的腰身,低語說:“睡吧,天快亮的時候我會叫你。”
冬奴終於沉沉的睡了過去,鼻息沉穩安然,烏黑的睫毛讓他的神色看起來有一些疲憊,但那臉色依舊是光潔得像玉一樣,唇色更是動人,沒有了平日裡張牙舞爪的凌厲,這樣的冬奴看起來更惹人疼惜,也給他一種征服的快感。能這樣赤身相貼著抱在一團,是石堅夢寐以求的場景,他興奮地有些睡不著,趴在冬奴的脖頸上聞他身上淡淡的香味。那香氣很輕微,更像是一種奇妙的體味,這樣的氣息迷惑了他的心神,他便閉上了眼睛,靜心感受這一刻難得的恩愛纏綿。
冬奴只睡了一會兒,便從夢裡頭醒了過來。他還不習慣睡覺時有人這樣緊緊的摟著他。他睜開眼睛,看到了自己臉頰上枕著的粗壯手臂,驚訝於這手臂的結實和健美,這是一個常年習武的人的胳臂,古銅的顏色,肌肉也很明顯。即使冬奴自幼喜歡騎馬射箭,身量長得比同齡人高些,也是因為好動的緣故。比起戚繪那樣的美少年,他的身體算是比較矯健的了,也更柔韌優美。只是這樣的身體和他姐夫一比,卻彷彿差了一個天上地下。男人的身軀高大厚實,只有這樣睡著的時候才看著溫和一些。冬奴偷偷的瞧了,覺得男人的大腿都比他的腰還要粗,胯下毛髮茂盛,碩大的囊袋懶洋洋地躺在黑叢裡頭,那折磨死人的物件即便疲軟也那樣粗長,尤其是那紫黑色的龜頭,磨進去的時候脹得他幾乎喘不過氣來。他瞧得心浮氣躁,覺得有些眩暈,心想穿著衣裳的時候,怎麼就沒覺得他姐夫這樣的威猛,沒想到脫了衣裳這樣嚇人,他想起他剛才弓起腰狠命欺負他的時候,肩膀帶著興奮的潮紅,顯得那樣狂野和寬厚,上頭肌肉僨起,汗珠子順著他的胸毛留下來,他又那樣興奮的低吼,十足十的一個粗人。可是他明明這樣瞧不上這樣的粗人,可為什麼看到後會覺得喘不過氣來呢,彷彿自己竟然是喜歡得緊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
極遠處傳來寺廟裡頭的鐘聲,新的一年就這樣在他錯亂迷情的夜晚猝不及防的到來了。十四歲的他,側躺著痴痴的看著自己面前的這個人,他伸手撫摸著男人粗長濃重的眉毛,他想他的姐姐當初那樣喜歡他,或許就是因為這樣一張臉吧?男人的臉長得很周正,只是因為面板偏黑的緣故,看起來比京城裡的那些公子哥兒多了一份男子氣概,嘴唇薄薄的,挺直的鼻樑最好看,眼睛也是很男人的單眼皮,望著人看的時候會叫人喘不過氣來,這樣英俊的相貌穿上衣裳就是個穩重的男人,很有一州統帥的氣度,也怪不得他的姐姐這樣傾心,連他看了也是心動的。他想起他的姐姐,心裡頭忽然生出一種強烈的罪惡感,他越是覺得溫暖安然,心裡越覺得羞愧,好像是自己搶走了自己姐姐的寵愛。他微微扭動了一下,男人突然笑了出來,睜開一雙深邃又好看的眼睛,溫柔地看著他問:“看夠了?”
冬奴臉一紅,說:“誰看你了,少自作多情,你長得那麼難看。”
男人竟然信以為真,摸了摸自己的臉說:“是麼?”
在當時世人推崇的樣貌,其實是冬奴這樣的美男子,石堅這樣英武的相貌,並不是世大夫階層喜歡的型別。他悄悄地閉上了眼睛,說:“粗人一個,勉強湊合這還能看下去。”
石堅對自己的能力很自信,對自己的相貌還當真不是自信的,因為他知道冬奴自幼生在京城,也知道在冬奴的意識裡,只有像那個明石一樣,才是舉世無雙的美男子。他這樣詩書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