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奴臉上熱熱的,額頭上都冒出細密的汗來。他從小就身嬌肉貴的,長這麼大,去哪都有一群人跟著,就算頑皮了一些,卻也還從來沒有受過傷,自然也就沒有人這麼抱過他,他覺得自己都是有媳婦的人了,還這樣被他姐夫抱著,感覺有點丟臉,就掙扎了幾下露出想下來的意思,沒想到男人低聲一笑,湊到他耳邊,聲音幾乎輕不可聞,溼溼熱熱的吹到他耳垂上說:“既然裝了,就要裝的像一些。”
好像有蟲子順著耳垂爬到了他的脖頸裡,癢癢的,怪怪的,冬奴縮起頭,心想抱著他的這個人不會是在報復他說他老吧,心裡忍了一會,想起這人對自己姐姐不好的傳言,忽然怒從心上起,惡向膽邊生,趁著周圍人都在,偷偷在男人胸膛上咬了一口。這天還不算冷,男人衣裳穿的也很單薄,中間又敞開了些許,他咬在中衣上,感覺到男人身軀微微震了一下,心裡更加得意,就加大了嘴上的力氣。他咬人的功力可不是蓋的,從小到大,關信關槐誰沒叫他咬過,連桃良那小丫頭片子他還咬過一次呢。可惜這次有點美中不足,男人的胸膛有點硬,咬起來很不舒服,他也不敢使出吃奶的力氣咬,怕他這個姐夫只是徒有虛表,再一時忍不住叫出來,那可就有他好果子吃了。
沒想到他這個姐夫也不是吃素的,竟然伸手悄悄扭住了他的胳膊,那麼巧妙的力道,不著痕跡,卻擰的他生疼,他只好老實了下來,頭在男人懷裡頭蹭了蹭,做出了妥協的意思。男人這才鬆開了他,他長吁了一口氣,伸著頭往後看他爹有沒有跟過來,結果看見燕懷德和夫人還站在院子裡頭,這才鬆了一口氣。
桃良那傻丫頭看到他面色潮紅,還真以為他受了傷,眼淚汪汪的都要飆出淚來了,在一旁邊哭邊喊道:“少爺,還疼不疼啊?平日裡一直都叫你小心點,叫你小心點,你就是……少爺就是不聽,現在知道疼了吧。”
後頭他姐姐燕雙飛還跟著,冬奴也不敢跳下來,只好淚汪汪地回答說:“好多了,你別擔心,看著點後頭的小姐,她身子不好,你扶著她慢慢地走。”
桃良紅著眼停了下來,其實燕雙飛自從進了門,哪裡還用得著她來服侍,身邊僕人丫頭的一大堆,比她們燕府看著還要氣派。她看了一眼又跑了回去,小聲說:“小姐身邊都是人,用不著我扶她。”
“是不是怕你姐姐看出破綻,所以不想讓她跟過來?”
冬奴愣了一下,隨即自負地昂起頭說:“我才不怕,我姐姐最疼我了,就算知道我是裝的也不會生氣的。”
“那我胸口上的咬痕呢,你姐姐也不怪你?”
冬奴登時語竭,臉一紅,惡聲惡氣地說:“你別以為我怕你,在我們家,你不老老實實的,看我怎麼收拾你。”
石堅悶聲笑了出來:“好大的口氣,人還在我懷裡呢,就敢這麼猖狂?”
冬奴自知理虧,用力一推,就從男人身上跳了下來,跳下來的瞬間看到他姐姐訝異的表情,順勢往地上一滾,“哎呦”一聲叫了出來。男人明顯也嚇了一跳,冬奴還來不及得意,卻倒黴地坐到了一塊凸起的石頭上,頓時又“哎呦”了一聲,這下叫的悽慘,嚇得桃良大叫一聲,撲過來叫道:“少爺,少爺。”
冬奴疼的直抽冷氣,指著一旁站著的男人眼淚飛飈:“姐姐你看,姐夫他嫌我沉,摔我!”
桃良一臉難以置信,她本來就對他們府裡這個姑爺沒什麼好印象,剛才第一眼看見的時候,心裡還想也沒有外面傳言的那麼兇惡嘛,長的也算可以,沒想到竟然真是個“人面獸心”的壞蛋,連他們少爺都敢摔,他們老爺還捨不得動一手指頭呢。桃良又急又氣,回頭噙著淚喊道:“大小姐……”
冬奴蹙著眉抬起頭來,卻看見石堅一臉冷冷的看著他,氣焰頓時矮了半分,委屈萬分地從地上爬了起來。桃良慌忙去給他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