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施術之人,神智模糊,甚至失去過去的記憶,而且想要再次找回記憶,更是難上加難。”
楊宗志坐著的身子微微向下又沉了沉,心頭一時凝重無比,好似失望透頂,又彷彿長長的吁了一口氣,甚為解脫,筠兒仔細凝視大哥,將這些細微的神態變化都一一看在眼底,心中不由疼愛無比,卻也說不出寬慰的話來,只將大哥的手臂在自己胸口更是緊了一緊,恨不得將大哥的痛苦都轉嫁到自己的身上來,才算甘心。
楊宗志定了一下心神,才恍歌惚的道:“多謝嬤嬤了。”然後站起身來,放開筠兒,朝西門松及地作揖道:“晚輩還有一件事情,想要請教西門前輩的,還望西門前輩不吝賜教。”
西門松見楊宗志心神微一恍惚,便又神色如常,彷彿將心底的事情全部都放下了一般,不由得暗中點了一下頭,放緩面龐,道:“什麼事?”
楊宗志想了一下,皺眉道:“去年,我自兵部領了十五萬大軍,出未安關和風雪渡頭,一直打到了北郡的望月城外,在那裡,我遇見了筠兒……”他說到這裡,轉頭目視筠兒,兩人眼神都是緩緩的一柔,顯然是想起了二人初見之時的情形,栩栩如生,彷彿還一一在目。
楊宗志收回眼神,繼續道:“後來我與筠兒結識之後,才得知原來是西門前輩,在西蜀安排人手,行了個計策,想要冒充我與倩兒,從而節制住這十五萬大軍的兵權,然後對抗朝廷。”
楊宗志微微咳嗽一聲,再道:“我起初聽到這個訊息,便以為西門前輩如同我洛都民間傳說一般,只是想要起兵謀奪天下,所以才這般暗中舉事,可是後來我與筠兒聊天,她……她說起了她孃親的事情,晚輩方才知道自己見識淺薄,錯怪了前輩,但是……但是西門前輩,你既然無意爭霸天下,為何……為何又要派人來奪我兵權,這事匪夷所思,晚輩實在是想破了頭,也是不得解。”
西門松嗯的一聲,端起自己面前的一杯酒,飲了今日的頭一杯,才道:“十年前,我與朝廷,也與你爹爹一戰,我雖表面上落敗,但是暗中儲存下了精英實力,因此只算作是不勝不敗之局,後來我有心息事寧人,便也將羅天教的大部分勢力,都轉作了地下,行事低調一下,卻也平安渡過了這麼些年。”
西門松飲下了杯中的酒,卻不放下酒杯,而是拿在手中緩緩轉動,沉吟道:“直到去年秋天,有一天,我羅天教中來了一個人。”
楊宗志目中一閃,知道他說到事情的重點了,急問道:“來了什麼人?”
西門松道:“那人看著矮小如同寸丁,平常普通之極,在我教外喧譁說要見我,我一時以為是個尋常的江湖武林漢子,不是前來尋仇,便是想要謀個差使,便也不多在意,讓手下一個壇主出去,想要打發了他。”
西門松念起那日的情形,面色有些凝重,再道:“誰知我那手下壇主出去之後,兩人說話不到三句,那人便突然出手,將我手下的壇主打成了重傷,我在教中聽聞,心中有些怒氣,便也出去會一會那人,哪知那人一見我面,便取出了一面金字令牌出來,交給我來看。”
筠兒乖巧的坐在大哥和爹爹的中間,仔細聆聽爹爹說話,她小小的心思裡面,一直有一個願望就是爹爹所在的羅天教,與大哥身後的朝廷能夠真正的化干戈為玉帛,盡拋前嫌,因此對著爹爹的這段說話分外留意,聽到這裡,筠兒嬌聲問道:“是個什麼樣的令牌。”
西門松將手中的酒杯放下,伸手撫了撫自己額下的黑鬚,慈祥道:“我一看原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事物,只不過是當今朝廷兵部領兵的兵符罷了。”
楊宗志更是吃驚,暗道:兵部的兵符向來出外非常慎重,定要皇上親自簽發,才算有效,不然少了皇上的手令,那是萬萬也不可派出的。
西門松道:“那人將兵符交給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