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轉身出門揚長而去。
楊宗志又到城東的幾家藥鋪挨個看了個遍,一路下來,人人都說秀鳳無法醫治,多活不過兩日,更有人勸他回去早早準備後事,免得誤了喪期,楊宗志氣怒不過,卻又傷心頹喪,抱著秀鳳往回走去,走了一會,時辰不到晌午,霞光中一道悶悶的秋雷響過,轉眼又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他抬頭看看天色,將秀鳳護在懷中,四顧到處去找,才找到路邊的一個草亭裡躲避。
他抱著秀鳳,將秀鳳斜斜的靠在柱子上坐下,然後站起來伸手整了整自己溼漉漉的發角和衣襟,草亭裡本已躲避的兩個婦人,忽然恐懼的看了他一眼,嬌呼一聲,轉身沒命的牽著手跑了出去。
楊宗志微微皺眉,轉回看回來,才見到秀鳳嬌軀無力,本是斜靠在欄杆的柱子上,可是靠了沒多一會,她又虛弱的側躺了下來,妖媚的小臉更是沒有一絲血色,看著恍若便是一個死人,怪不得將那兩個婦人嚇的不輕。
楊宗志咬了咬牙,走過去將她扶著坐起來,突然悲從心起,幾天之前,就是這個心思剔透敏捷的小姑娘,柔情的陪著自己漫步於江灘之上,吟詩說話,逗趣解悶,看著好不鮮活,也就是這朵酥媚入骨的嬌花解語,被自己無賴的按在小床上,輕嗔薄怒,自己將她肆意輕薄了個夠,她卻是羞答答的任由了自己,連句反抗話也沒說出來,時日一轉,此刻她卻是悽慘之極的躺在這風雨交加的路邊草亭裡,恍惚著再也活不過兩日。
楊宗志鼻頭一酸,啞口道:“兩日……兩日……再過兩日便是十日之期到了,難道你真是命數註定,陪我走過了這快活的十日,便要離我而去麼,秀兒?”相比起兩日後她便命赴黃泉,香消玉殞於這江南秀麗之地,楊宗志卻寧願她是遠遠的離開自己,回到極北的大宛國去,作她高高在上的大公主,只要她還好好的活在世上,自己也不會這般傷心難過。
面前的秀鳳呼吸漸弱,風雨聲響起,更是將這細微的聲音都蓋了下去,看著彷彿已經寧祥的去了天國,楊宗志想要放聲大哭,卻又硬生生的忍住,他咬牙不再多看,走出草堂,站在細密的小雨中,任憑密密麻麻的雨點沖刷著髮髻和頭頂,雨水落下,滴在樹葉上便會沙沙作響,滴落地面卻是無聲的入了土,化作涓涓細流。
身邊腳步聲起,一個窈窕的身影快速衝到他的身邊,腳步不停,嚶的一聲,好似乳燕投懷一般,摟住他的脖子撲入他的胸前,楊宗志一驚,繼而大喜,便想喚道:“秀兒……?”
只是他垂頭看下去,只能見到兩跟粗粗的麻花辮,和一襲緊緻貼身的碎花布衣,花衣被雨水衝透,溫熱而豐滿的嬌軀便緊緊的貼在自己的胸口,帶起銷魂蝕骨的觸感。
楊宗志嘆了口氣,皺眉道:“印荷姑娘,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印荷將小腦袋藏在他的懷中,無聲的哭泣了好一會,才拼命搖頭道:“公子爺,印荷找你找的好苦。”
楊宗志寧息道:“你找我作甚麼?”
印荷咬住嫣紅的秀唇,宛若下定決心的道:“公子爺,印荷……印荷有話對你說,印荷不想作你說過的那位姑娘,明明心裡面想著公子爺,念著公子爺,做夢的影子裡都是你的模樣,卻偏偏不敢說出口來。”
印荷輕輕的抽噎了幾聲,才抬起淚花雨點密佈的嬌魘,深情的喚道:“公子爺,印荷真的好怕啊……”
楊宗志強笑道:“你怕什麼?”
印荷旖旎的止住哭泣,脆聲道:“我怕……你就這麼走了,印荷便再也見不到你了,人海茫茫,印荷這輩子除了你,再也不可能喜歡上任何一個男子,我又怕直到我蒼老死去之前的那一刻,才敢對你說出來,印荷愛你……實在是已經愛到了骨子裡,一日看不到你,印荷便根本活不下去。”印荷顫巍巍的一口氣將自己的心裡話,盡數都說了出來,直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