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宗志聽得更驚,皇后娘娘長……那……那便是先前在洛都拜見過的端敬皇后了?他腳下微微退後一步,回思起那端敬皇后彬彬有禮的舉止,和落落大方的清素風情,真真很難將那蕩婦淫娃一般的寧兒和那母儀秀麗的皇后聯絡起來。
楊宗志皺著眉頭,忽然又回憶起,忽日列曾經慘笑道:“你們南朝人便都是謙謙君子了麼?哼,在我忽日列眼裡,你們南朝人才是真真正正的衣冠禽獸,哼哼,你不信自己回去問問,你們現在的仁宗皇帝,他……他是如何登上寶位的?若不是他把自己的老婆獻給老皇帝,老皇帝一個高了興,又怎麼會選他即了位?哈哈哈哈!”
忽日列如何得知這些訊息的,只怕十有八九還是從三皇子這裡聽說的,當日楊宗志聽在耳中,兀自半點也不放在心頭,甚至以為這是忽日列氣急敗壞的肆意詆譭,所以敕令牛再春和馬其英一道,狠狠的打了忽日列一通耳光。
此刻再回頭想起來,原來忽日列那夜裡根本不是信口開河的胡說八道,而是言之有據,楊宗志想到這裡,不由得心裡陣陣冰涼,三皇子才幹出眾,自以為穩穩可以即位,沒料到半道里殺出個端敬皇后,媚聲媚態的將先皇給迷得找不到魂魄,所以害得他失了大統,他將這些都偷聽在耳中,心頭自然氣恨難平。
楊宗志皺眉暗道:“還是不對,所有這些事情,都是聽三皇子一個人嘴裡說出來的,無論是忽日列那晚還是今夜,若是三皇子故意詆譭,那豈不是任憑他一個人口說,無從對質。”
楊宗志心頭將信將疑,緩緩的吁氣道:“三哥……,你說這些話,我本來自是相信無疑,可是……可是你為何要將這些私密事都告訴給我,我只是個武將,自來少問政事,況且現下江山社稷穩固,皇上即位已久,朝中重臣均都誇讚於他,此刻就算是舊事重提,只怕……只怕也是於事無補,你又能奈何?”
三皇子搖頭道:“賢弟啊,你我本是同病相憐之人,自該互相幫協,三哥信得過你,相信你不會來害我,再說這些事悶在我心底裡,若是再不找個人來說說,只怕早已悶壞了我,賢弟呀,你這趟回到洛都,萬事都要小心從事,現在洛都裡傳言紛紛,都說的是……都說的是,咳咳,總之賢弟你一切小心,若實在支撐不下去,便來找三哥,三哥雖然坐不成皇位,但是為你出謀劃策,息事寧人,倒還做得到的。”
楊宗志聽得一呆,三皇子說到洛都裡傳言紛紛,便倏地住口不往下說,他自然不好逼問,只得拜頭告別,一路出了黑黑的莊院,三皇子送出路口,楊宗志走了幾步,不禁回望,心頭訥訥的好生怪異,今日在這莊院中昏睡一覺,隱約覺得有些事情忘記掉了,但是事後卻又回想不起來,他平日裡自詡記憶出眾,此刻卻是茫茫然不得解。
回頭再走幾步,身後跟著駿馬,馬蹄踏在路面,得得有聲,他忽然腦中一閃,想起自己醒來之際,下意識的便要出口喚出:“煙兒……”
“煙兒……”想起瑤煙那風情萬種的美色姿態,楊宗志心頭一柔,卻又更加迷茫,暗道:“難道是……難道是自己思念起煙兒了麼?”或許夢中所見,都是瑤煙那吃吃的輕笑聲,和那著實冠絕天下的豐乳肥臀。
楊宗志嘆了口氣,騎馬回了大營,回去一看,大營兩萬官軍果然搬出了郞家大院,在山腳下紮起了營帳,營帳外燃著篝火,烈烈的熊熊火焰沖天,將煙氣飄渺的丁山也照的分外通亮。
楊宗志騎馬入營,在營帳門口隨手將駿馬交給軍士們,入內一看,主營內空空無人,先前那五個嬌滴滴,婉轉轉的蘇媚佳人,此刻竟是一個也不得見。楊宗志心想:“說不得她們泡過溫泉之後,便找個無人的地方說說女兒家的貼己話,也是平常。”
便放開心思,在營帳內坐下來,大座上桌面放置了一杯熱茶,開啟茶蓋一看,裡面一股熱氣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