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帳內的將領們左顧右盼,人人臉色蒼白,楊宗志揹著手道:“不錯,我的確是皇上欽命的反賊,但是範大人將北郡的軍權交給我,我便要對北郡的子民們負責,你們還有誰不心服的,儘管像上官大人這般說出來,只要你能說出條條道道,讓我心服口服,我便退位下來,聽命於你。”
眾人轉頭一看,火把照射下,楊宗志挺拔的身材凜然不可侵犯,他們紛紛低下頭去,見到上官曄的下場和蠻子兵的悍勇後,無人再敢多說一句話,楊宗志等了片刻,繼續道:“既然大家沒有異議,那我便要把難聽話說在前面,大家都是朝廷派往北郡的菁英之士,拿著俸祿,便要承擔這份職責,哪怕是冒著掉腦袋的危險,今夜咱們將軍紀再說一遍,凡有臨陣脫逃者,散佈謠言,蠱惑人心者,違抗上令者,當斬立決,亂世當用重典,希望大家切切沒有下次。”
頓了一頓,楊宗志又道:“還有……左翼的孟浩齊大人奮勇殺敵,是為咱們的楷模,他雖身死,英名卻能長存,許大人,煩勞你上報給範蘄大人,為孟浩齊請功請賞。”
許衝唯唯諾諾的點頭道:“是,是,本官這就去辦。”
……
夜黑風高,寒風兀自不息,幽州城內早已是萬籟俱靜,扎西哈多在街角邊會合了幾個屬下,踏著月色向城東方向走去,穿過幾條青石板街道,避過幾個打更的,來到聚義樓下站定。
抬頭一看,聚義樓已經早早的打烊,社稷不太平,有錢的富紳很多都逃往了南邊,留守在城中的人,也沒幾個有心思來飲酒作樂,人人都在擔心蠻子打到幽州城來,因此聚義樓生意清淡,早早的便熄燈鎖門。
此刻過了中夜,頭頂上皎潔的月光照在樓邊,泛起一縷聖潔的淡色,扎西哈多和屬下們確定了方位,派出一個人,用彎刀撬斷了門閂,北風吹開了木門,其他人隨風而入,悄悄轉身關上門閂,回頭看去,整個聚義樓中漆黑一片,只在櫃檯處有個小小的呼嚕聲傳來。
幾個人碎步走到櫃檯邊,低頭一看,一個夥計躺在木椅上,蜷著身子酣睡正香,這幾人目露兇光,有人比劃著彎刀,便要一刀朝脖頸中砍下去,扎西哈多揮手阻了一下,對他們打了幾個眼色,讓他們將這夥計用布捆住,掩上口鼻丟在櫃檯內。
幾個人手腳用力,那夥計甚至還未發出驚呼,便被捆得結結實實,嘴中塞滿了布團,發不出一點聲息來,扎西哈多帶著這幾人碎步上樓,走上三樓,見到三樓的盡處有一排長梯,正是通往裙樓的樓道。
身後幾人將亮晃晃的彎刀提在手上,作勢便欲衝上樓去,扎西哈多眉頭一皺,揮手攔住他們,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後當先向樓道邊走去。
躡手躡腳的走上去後,依然看不見任何的燈火,樓上來瞧起來都歇下了,蜿蜒的月光透窗而入,在地面上劃出幾道清影,扎西哈多心頭一喜,示意手下們四散分開,朝幾個門簾的方向走去。
再走前幾步,便能見到黑漆漆的木房緊閉,扎西哈多心中嘿嘿一笑,正要吩咐手下一一破開其中的幾個,正在這時,其中一個屬下忽然哎喲一聲,身子跳了起來,另有一人也是矮子去,抱著自己的腳滾了一地。
扎西哈多心頭一驚,忽然感到自己腳下踩了異物,他的身子還未落下,便高高的抬起了右腳,然後在左腳的腳背上一踩,身子化了幾個彎,快速的退了回去。
幾個屬下呼天搶地,有人大叫道:“殿下,這裡有……有竹釘。”
頭頂的橫樑上,有人笑嘻嘻的拍手道:“九哥算的不錯,看來果然有人會來夜襲,來了幾個小蟊賊,總不枉我天天睡在橫樑上,吹著冷風這麼辛苦啦。”
那人一邊說話,一邊從橫樑上輕飄飄的落下了地,站在一個木門前,門後轟的一響,跑出來好些個衣著繽紛的女子,掌著燈罩,拿著兵器寶劍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