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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5部分

範蘄想起候武被人炸得飛灰湮滅,心頭恐懼發慌,這才答應了範德誠的請求,卻沒想到,他的計劃壓根還未奏效,蠻子九萬大軍就這麼轟然倒塌了,許衝等人諂媚的說,這都是範蘄英名神武的功勞,範蘄正沾沾自喜時,卻是聽到了楊宗志口中的晴天霹靂。

他不清楚楊宗志究竟知道自己多少內情,或許事情真像他說的那樣,固攝臨死前,暗以為誤中了範蘄之計,所以將他給供了出來,但是無論如何,這事情叫楊宗志知道了,就像一根刺一樣卡在心頭,讓人坐立不安的。

北郡保住了,範蘄理應是有功之臣,可偏偏發生了這一遭,雖說自己確實心志不夠堅定,左右彷徨,但是這又有什麼法子呢,許衝他們開始敗得太慘,讓人看不到一絲一毫的期望,誰知道他們可以臨危翻盤,一戰而定乾坤。

範蘄垂頭喪氣的坐在書房內,黑白棋子散亂的擺在桌面上,這時候也沒心思去下棋了,品茶更是沒有滋味,好幾天了,他飯也吃不下幾口,每次睡著都會驚醒過來,想著楊宗志為了他自己,或許已經密奏皇上,用他範蘄的罪責,來換回楊宗志的大好前程。

範蘄情緒低落,好像霜打了的茄子,蔫蔫的提不起半點勁頭,下人們又來送飯,他摔破了一個瓷碗,便將來人都吼了出去,書房內冷冷清清的,聽說那些傢伙的慶功宴擺了幾百上千桌,就連許沖和樊一極等一干人,也前去賀了禮,範蘄不敢露面,甚至都沒有派出一個宣話之人代替自己露面。

北郡勝了,功勞都不是自己的,自己還是個待罪之人,楊宗志走之前說:“你不來得罪我,我便將這事忘記掉。”範蘄心頭冷哼:“他可有這麼好心?他真的能忘記掉嗎?”

旁人遇到這麼天大的機會,能夠扳倒一位封疆大吏,誰不想出出這個風頭的,楊宗志更可以借這個機會,搖身一變,成為救世救難之主,而他範蘄……卻要變成反賊叛臣啦,丟了身家不說,甚至還會滿門抄斬,嬌妻美妾的,一個個都會充了營,被當做官妓百般羞辱。

範蘄的牙根一咬,心下暗恨:“不行……這樣絕對不行!”

尚且不論楊宗志會不會這樣做,只是這如鯁在喉的緊迫威脅,便能讓他寢食難安,楊宗志這人活在世上一天,範蘄便覺得頭頂的天空是灰暗的,伍子胥對待仇敵總是冷酷無情的,範蘄常常自比伍子胥,要當一個賢臣,謀略之士,伍員為了復仇,甘願投身敵營,變節弒主,最後還抽打了楚平王的屍體幾百鞭,範蘄可不想變成伍子胥那樣,落得孤家寡人般逃難,他的牙關咬得吱吱作響,眼神閃爍著,心頭漸漸擬定一個主意。

這時候門外匆忙跑進來一個下人,跌跌撞撞的叫道:“老爺……老爺……”

“作甚麼?我不是說過,今日不想用飯嗎?”範蘄被人打斷思路,心頭惱恨無比,隨手拉過一個棋簍,迎面擲了出去,黑漆漆的棋子落得滿地都是,砸的那下人縮著脖子,半點不敢動彈。

下人苦著臉叫道:“老爺……”

“住口!都是些沒用的廢物!”這下人名叫張謙,乃是範德誠死後,範蘄新提拔起來的內事管家,範蘄滿心惱怒著,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辭色,張謙喚了一句,被範蘄罵了十句回來。

張謙的眉頭苦皺著,一臉苦相,臨了伸手抹去衣領上沾著的幾顆黑子,躬身道:“老爺……有大事呀。”

範蘄微微愣住道:“有……有什麼大事?”最近幾天疑神疑鬼的,躲在書房中誰也不想見,許衝他們來拜求了幾次,範蘄只說身子不適,一一推拒了,在這北郡地界,自己便是天,還有什麼事,能比自己這個天都大的?

張謙回頭向外面一指,大喜道:“老爺……聖……聖旨到了。”

“什麼……?”範蘄幾乎從座椅上跳起身來,驚得下巴都合不攏,他的面色一呆,在書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