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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收到,rl。&rdo;我依循慣例回答道,&ldo;背景?&rdo;

&ldo;尚未得到調查及通報。&rdo;與往常不同的是,電話另一方的聲音略顯急躁。也難怪,若非事出緊急,l也不會在凌晨撥通我的電話。

&ldo;收到。&rdo;我依舊依循慣例的回答,&ldo;立即出發,保持聯絡。&rdo;

對方似乎並未聽完最後一句話,便匆忙結束通話。

我彈掉菸灰,敲開床頭的檯燈,順手拍掉正在枕邊悉索爬行的肥大的略顯怪異的蟑螂,凝視著對面鏡中的自己。

雜亂無章的短髮,短而淡的眉,倦怠的眼,乾澀的雙眼,黑暗的瞳孔,蒜頭般的鼻子,深陷的法令紋,略厚的嘴唇以及唇齒之間噴出的淺灰色煙霧。

出發之前,我按滅了菸頭‐‐透明的玻璃制的菸灰缸中滿是熄滅的菸頭,每一個都只剩下過濾嘴的部分‐‐攏了攏頭髮,用冰冷的清水拍了拍雙頰,洗去了額頭上的汗。開啟房門,在幽暗的凜冽秋風中立起風衣領子,裹緊了自己,走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只有腰間那柄從不離身的冰冷的手槍讓我感受到了微弱的溫暖。

f市共有新、舊兩個城區,天平路就位於新城區中正在開發的範圍,這裡有著眾多的剛剛建成的嶄新的高層建築,也有著許許多多仍未被拆除的古老的低矮民居。在這裡,貧窮與富裕完美的結合為一體,散發著巨大的鋼鐵都市中的冷漠與無情。

到達天平路103號時,已經接近三點。天色依舊烏黑,濃厚的秋霧的包裹下,沒有半點星月的輝光,厚重的霧氣彷彿要壓低所有鋼筋水泥的叢林,身上的衣服在汗與霧中幾乎能夠輕而易舉的擠出水來。

103號是一座宛如老式洋房般的建築,建成時間不得而知,可以肯定的是它一定遠遠超過了我的年齡。在昏黃的路燈下,它完全展示了歲月經年的風霜,乾枯的爬山虎遍佈了整幢建築的南側,些許裂隙與破損充斥其間,灰色的磚頭小部分已有所脫落,雖然幾經維修,但這些依舊無法掩蓋它的衰老與沒落。傳說曾有位著名軍閥以此地為據點,雖不知是否屬實,但牆壁上確有些許深淺不一的彈痕,似乎在無聲的講述著那些不為人知的故事。

鐵製的柵欄樣的院門牢牢關閉,黑色的油漆大部分已經脫離了母體,顯得鏽跡斑駁。門的頂端吊著一塊略有歪斜的牌子,上書:&ldo;風月賓館&rdo;,字型頗有風月之相,下方彷彿刻著三顆五星,標示著賓館的星級。思考了一下,決定還是不要打擾看門人比較好,於是找了一塊相對低矮的圍牆,翻了進去。

落腳的地方生有雜草,因秋季的到來而枯萎,每一步都伴隨著沙沙聲,在黑暗裡格外明顯。我儘量放輕自己的腳步,緩緩移向建築的正門。借著微弱的燈光,還能依稀分辨出正門是木質的,上了紅色的油漆,似乎才經過維修,在這樣一座老舊的建築中顯得十分不協調,宛若灰色破敗中的一絲猩紅血滴。

顯然,正門被由內而外的反鎖了,雖然我十分信任自己的開鎖技術,但我依舊遠離了這個能夠輕而易舉進入賓館的通道。在瞭解rl交代給我的事件之前,我不想打攪到任何活人,或是死人。

探索了約莫十來分鐘,我終於透過一扇未上鎖的窗戶進入了雜物間。這間屋子裡面堆滿了拖把、掃帚、抹布以及兩輛手推車,迎面撲來了腥臭的味道,隨著我的進入,又傳來爬蟲類悉悉索索的躲避聲。我不禁打了個寒顫。

小心跨過任何將會發出聲響的物體,我扭開房間的門,生鏽的門軸發出令人牙酸的吱呀聲。輕輕把門欠開一條縫,用隨身攜帶的一小片鏡子仔細觀察了可能安裝監控的部位,不過似乎這座賓館並沒有想像中那麼高科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