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奶奶不停地給三個孩子夾菜,同時說些吉利和鼓勵的話。
蛋糕是奶奶早就準備好的。鄭希良吹滅蠟燭許願時,想到了以前媽媽給他過生日的場景。那時媽媽雖然總是不在家,但永遠都不會忘記他的生日。
儘管他的生日只有媽媽一個人陪他。除了少一個爸爸外,鄭希良是覺得很幸福的。就算有人罵媽媽是婊子、爛貨,在他心裡,媽媽永遠都是最好的媽媽。
鄭希良十五歲生日的時候,媽媽問他:“小希,你是不是很想要個爸爸。我去把爸爸找回來,好不好?”這是媽媽第一次主動提起爸爸,鄭希良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媽媽笑著親著鄭希良的臉說道:“呵呵,很快,小希就會有爸爸了。”
鄭希良滿懷著希望期待著爸爸的到來。他纏著媽媽問爸爸是怎樣的一個人,媽媽卻總是笑而不答,只是說句“到時你就知道了”。就在這樣充滿期待和猜想的日子中過了五天。
五天後,媽媽很早就起床,說去接爸爸回家。
鄭希良一天的課都沒聽進去。他數著時間捱到中午放學,再捱到下午放學,都沒見媽媽帶著爸爸回來。晚上鄭希良坐在四層樓的陽臺上,一動不動地盯著小區門口。
夜空的星辰越來越燦爛,街道上的路燈也越來越亮。
鄭希良還是間或一輪地望著小區門口。直到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是媽媽的朋友,年紀大了媽媽很多。鄭希良飛快地跑下去,胸脯一起一伏地的喊道:“楊奶…奶,你怎麼到這兒來了?難道媽媽在你家嗎?”
慈祥的老人看著那張因跑得太快而泛紅出汗的臉,不忍地說道:“快跟奶奶走,去見你媽最後一面吧。”
鄭希良還在思考“最後一面”是什麼意思,難道媽媽不要自己了嗎?他跟著奶奶到了醫院,然後看到了“太平間”三個字,走進去就看到了一張床上蓋了一張白布的人。他覺得很奇怪,把臉也蓋住不會很難受嗎?他把白布掀起來,就看到媽媽白的不見絲毫血色的臉。媽媽怎麼不睜開眼呢?他喊了聲“媽媽”,媽媽怎麼不理他呢?鄭希良顫抖地把臉貼著媽媽的臉,媽媽的臉很冰,小希的臉很熱,一定可以讓媽媽暖起來的。
楊奶奶動容地看著鄭希良的舉動,不禁落淚道:“小希,你媽媽出車禍死了。”鄭希良摟著媽媽的脖子嚎啕了起來。
之後,鄭希良就沒有親人了。那些大人要把他送到孤兒院,他死死地抓住家裡的門框,不肯鬆手。
最後還是好心的楊奶奶收留了他。
鄭希良忍住快要溢位眼眶的淚水,站了起來,移動身體到楊奶奶身邊,擁著她說道:“奶奶,謝謝你,謝謝你收養我。”
奶奶的眼睛不知什麼時候紅了,她也擁著鄭希良道:“傻孩子,說什麼謝不謝的話。我跟你媽總歸是認識一場,她待我像母親一般,而且我的孩子都在外地,長年累月不回家,見一面也不容易。奶奶才要謝謝你願意陪我這個嘮叨的老太婆呢。”
這時,鄭希良的兄弟道:“弄得我都想哭了。良子,我倒是第一次見你哭呢。”鄭希良衝他揮了揮拳,不過到底還是擦乾了奶奶的淚水,然後切蛋糕了。
陶成溪回到家的時候,叔叔已經下班回家了。現在的叔叔就是曾經的僕人。
陶成溪心裡是很感激他的。雖然不明白自己父母為何而死,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個陌生的過度,但畢竟自己在這裡生活七年了,這個叔叔對自己很不錯,甚至對待自己就像僕人侍奉公主一樣。她屢次要叔叔不用這樣對她,可是他依舊改不了對她恭謹的態度。
叔叔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陶成溪輕手輕腳地走進家,叔叔還是醒了,問道:“成溪,去楊奶奶家了吧。”
陶成溪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