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賀山抬出來後,賀佳佳便信了。
安修謹眼裡閃過一絲嘲諷。他知道賀山此人多疑,恐被他發現什麼蛛絲馬跡, 所以在剛從銀霜秘境出來時就告訴了他昳夢族的事,果然派上了用場。
賀佳佳還是粘著他胡攪蠻纏:「就算是我爹的命令,你也不必如此盡心嘛,一個邊遠小族而已……」
安修謹急著讓喻秋離開,卻又不能在賀佳佳面前露出什麼馬腳,只好順著道:「師父的命令我哪個不盡心過?她本都對我們天人閣很有好感了,你今天卻來這麼一遭,還不把人放
了?」
賀佳佳回頭傲慢地瞅了喻秋一眼,讓那兩個隨從好生扶起喻秋,喻秋望著她與安修謹二人,冷笑一聲甩開了隨從的手。
「你們這些中域修士,果真心機深沉,喻秋受教了。」
說完她便從視窗一躍而出,消失在幾人眼中。
安修謹下意識來到窗前將手探出去試了一下——那個之前擋住他的屏障消失了。
樓下。
容籍指尖輕點撤回屏障,抬手將謝靈蘊托起坐回桌前。這次只將她輕輕放到桌上,卻沒有繼續給她剝瓜子。
希望她反省一下,以前為什麼會喜歡那種渣滓。
反省完之前別想他再給她剝瓜子。
謝靈蘊那會兒吃飽了,現在一點都不餓。她變成小鳥的樣子後,感覺胃也跟著變成了小鳥的,一把瓜子就吃飽了,倒是稍微有些渴。
容籍之前給她倒的那杯已經被她喝沒了大半,她便蹭蹭容籍的手。
「想喝水」
容籍睨她一眼,小麻雀眨巴著眼睛,正一臉呆萌地望著他。
不給剝瓜子,喝杯水還是可以的,他便拿起茶壺給謝靈蘊續了杯茶水。
看謝靈蘊喝了半杯之後滿意地從杯子旁離開,容籍伸手輕點了下謝靈蘊的頭。
「繼續反省。」
謝靈蘊:「啾?」
安修謹與賀佳佳一行人離開燕歸樓時,下意識回頭望了一眼,剛好望見黑衣男子坐在床邊抬袖倒茶的模樣。
不一樣的裝扮,不一樣的臉,卻瞬間讓他聯想到了前幾日在小茶館中對他們出手的那個白衣少年。
那個被謝靈蘊稱為「師弟」,卻在凌微山「查無此人」的少年。
他探出一抹靈識向那名黑衣男子襲去,剛到窗邊就被一道無形的壁壘彈了回來,與剛剛阻攔他的那道一樣。
以他的修為無法破開這道壁壘,也就是說,這人的修為可能比他高出不止一個境界。
他深深看了黑衣男子一眼,那人卻彷彿完全沒有感受到別人對他的冒犯,連個眼神都沒給過他,只專心看著桌上的某點。
安修謹回過頭跟上賀佳佳。他不知道這人的身份,但總歸跟謝靈蘊脫不了關係。
呵,還真是令他驚喜的靈妹。
慾望、壓抑、不甘、邪惡……重重情緒在安修謹心頭翻湧,可最後他還是將所有都按了下去,揚起一個暖如春風的微笑,擁著賀佳佳往留仙山莊走去。
他想要的,他都會得到的;而與他作對的,也終將被他毀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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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柘坐在桌子另一旁,百無聊賴地看容籍逗鳥。
「你喝酒嗎?」宿柘問。
「關你何事?」容籍答。
「那你……可喜歡漂亮女修?」宿柘又問。
容籍下意識掃了謝靈蘊一眼,依然冷眉對著宿柘:「關你何事?」
宿柘瞭然。
以他這兩天對容籍的瞭解,他若真是討厭喝酒和女人,他會直接否認,說不定還會諷刺他一頓,可他竟然把這個話題避開了?!
這說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