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能殺我!我身上背負著凌微山的氣運!我——」
溫鳴的話戛然而止。
容籍的劍直直刺入了他眉心祖竅。
劍被拔出後,溫鳴陡然覺得身體一輕,他抬起雙手,竟然發現自己又能動了。可是緊接著,他的雙手便開始消散……
「凌微山,不需要這樣的氣運。或盛或衰,皆由我輩自己爭取。」容籍抽回劍,淡淡道。
自己爭取……
溫鳴的思緒也也越來越輕。他想起一路阻攔他的溫時,那些大怒的長老們,還有那些他曾試圖洗|腦卻沒有成功的後輩們……
他們的想法怎麼就跟他不一樣呢……
「前輩,安息吧。」容籍的聲音,是今晚從未有過的溫和。
安息麼……
這麼好的凌微山,以後還會是仙門第一麼……
溫鳴的意識再也無法凝聚,隨著身體的消散一起消失在了空氣中。
與此同時,地底下的空間也開始劇烈動搖,掛在上方的鹿角、象牙等東西開始不停墜落。
謝靈蘊還來不及消化掉自己剛剛看到的一切,就意識到吸靈陣毀了,這地底恐怕也要跟著消失了。
可是容籍卻望著溫鳴消失的地方發起了呆。
謝靈蘊想著,容籍既然能主動出手殺掉這個用缺德方式護佑自家門派的怪物,起碼不是那種視人命為草芥的人,應該不會因為自己知道了凌微山的醜聞就取走自己的小命。
可是他再這麼發呆下去,自己就直接被埋在這底下了,不用他動手就嗝屁了!
她伸出自己的手手,試探性地拽了拽容籍的袖子。
容籍回頭看她,謝靈蘊正準備問大佬什麼時候上去,看清對方眼中的蕭索之後,到了嘴邊的話怎麼都覺得有些不合時宜。謝靈蘊心中暗嘆一口氣,小心安慰道:「你是對的。」
容籍怔了怔。
他其實沒有懷疑過自己。
從知道銀霜小試可能有貓膩後,他就開始著手調查,甚至不惜違背先祖立下的「凌微掌門不得踏入銀霜秘境」的規定、瞞著凌微山所有的長老、喬裝打扮躲過禁制,也要弄清楚這一切。
在接近真相時,他內心的抉擇不曾有過一份動搖。
可是……這一切對他也是一種打擊。
一個人背負所有的黑暗,他背得動,只是多少也會感覺有些沉。可是看到謝靈蘊眼中的擔憂後,他突然意識到他不是一個人。
還有一個人在真情實感地擔心他。
他突然覺得輕鬆起來。
他反手握住謝靈蘊的手,極輕地「嗯」了一聲。
謝靈蘊感受著腳下的土地晃得越來越厲害,正擔心著他們還能不能及時逃出生天,卻見剛剛還滿臉消極的容籍突然就恢復了之前的淡定從容。
他反握住她的手,然後十分自然地把人圈進懷裡,召出長劍載著他們向頂部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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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一切儼然已經變了模樣。
在他們從頂端出來後,那繪著圖騰的高臺與周圍的山洞也開始緩慢變化,高臺與土地融為一體,其上生出了片片青草,而山洞則一起在扭曲中化為虛無。
容籍將劍收起來,然後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謝靈蘊跟著看過去,發現這個方向的不遠處竟然躺著一個人。
修真界裡,不管男修女修,最常見的都是一身白袍,眼前這人也不例外,遠遠看去只能看出是一名嬌小的少女。直到容籍把對方的頭轉過來,二人這才發現這竟是之前的隊友趙柳!
她原本粉撲撲的娃娃臉如今變得蒼白,嘴唇也毫無血色,整個人看起來毫無生機。
謝靈蘊有些驚訝地道:「難道她在另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