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到之時我已飲盡一杯茶,待得看到一個丰神如玉的俊朗男子時我猶自沒有反應,帥哥啊,高束的金冠閃爍晶亮的冷光流彩,一襲烏絲綴銀線的長衫襯得身姿挺拔如竹,微微翹起的唇角,不像是微笑,卻總是給清淡溫和的感覺,讓人如沐春風,不知不覺地想靠近。還沒讚歎完後面跟過來的人打破了我的幻想,是小潘安。媽的,這帥哥看來是那所謂的大枊了。
看著他們客套寒喧,我心裡尤自怨念,你說要是把小潘安換成大枊多好,那這次相親我絕對抱著積極的態度。不得不誇一下小潘安的感知非常靈敏,對我的心理狀態把握得非常準確,所以這會飛了一個媚眼給我,儘管這媚眼百分之九十九是眼白居多,我看在他同行帥哥的份上不與他計較。
“小如還不快見過枊師傅。”王爺爹的吩咐。
我有些躊躇,枊師傅四個字卻怎麼也說不出口,我有點不死心,叫了枊師傅就等於把他劃到長輩裡了,不叫吧王爺爹肯定不會放過我。我這心理掙扎得厲害,兩位“大人”卻呵呵笑了起來,這才明白我這樣子典型像是醜媳婦初見公婆時的忸怩。
“不必多禮了。”溫和親切的聲音。唉,暴殄天物,我不甘心啊。我倒是省過了對他的稱呼,行了禮直接坐好。王爺爹覺得我有些失儀,我也不管了,我馬上就失戀了哪管得了那麼多。
“聽說新開的靜雅齋是小如的主意?”清淺的一笑,大枊溫柔地問我。
聽得問起我的聚寶盆,我不走神了:“正是,不過也多虧大哥打理才能有今天的靜雅齋,我只是出點子。”
“小如也算是奇女子了,寓教於樂,竟是將授課之難簡而化之。”這話我就聽不懂了,或者說聽懂了卻不知跟我有何關係,我只是教小傢伙跟小新打檯球而已,此時尚不知當日那段年齡賽託辭早已被大哥默出給爹爹,也不知今天的相親其實我方是被動的,倒是這個大枊主動提出想見見我,想玉成此事。更不知我被小潘安仇視是因為他已知道內幕卻不甘被我糾纏。
對於這話我不知道怎麼回答合適,只得求助親友團,將頭轉向了爹爹。他一直含笑任大枊發揮,此時見我不答倒也知道救場,“枊賢弟過獎了,小如尚糼,不曾磨礪,當不起賢弟謬讚的。”
他倆關係匪淺啊,這大枊竟然是堂堂汝陽王爺的賢弟?
“小如,你這枊哥哥見過了,你覺得可好?”我立時挺直了背,來得可真快,頗有些雷厲風行呢。
對面的小潘安眼神疾射,有些惱怒有些羞赧又有些不甘。我不由得一愣,眼神太複雜,不過我倒也看得清楚,想來他也不願意,何苦兩人都不願還要綁一起呢?定定神,回了個萬金油答案:“跟爹爹一樣好。”至於怎麼理解,仁者見仁,智者見智好了。
“哈哈”,大枊破壞了我心目中的溫柔形象,笑得有些張狂,“王爺,不愧是你的女兒啊。”
爹也是微微捋須,不停頷首。這是什麼意思,不會是誤會了吧?
“既然如此,那賢弟你看?”我KO,果然!
我馬上站了起來,“爹爹且聽我一言。按說這婚姻是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是爹爹既然心疼我將我帶了來見枊哥哥,定是希望我能找到自己喜歡的。我現在想跟枊哥哥說幾句話,不知道爹爹跟枊叔叔準是不準?”枊叔叔也叫出去了,誰讓你不站在我這邊的,我這會開除你黨籍了。
“小如想說什麼便說吧。”大枊真豪爽。
“那可否讓我倆出去單獨聊聊?”
對於我的新問題他倆顯然心照不宣,都笑著肯了。
等到出了後臺,我領著他往人少的地方走去。
“你說吧,你打的什麼主意?”剛到一僻靜處,他便不耐煩地問我。
我沒有回答,坐在旁邊的石凳上,順勢蹺起了二郎